白色的光芒白中帶金,優雅奪目,緩緩進入了姑娘的眉心之中。
不出陸羽所料,盡管不知道她得的是什麼病,但用太陽之力來治療這種凡人的病症,卻還是手到擒來,不一會,榻上的姑娘就已經有了反應。
先是手指微微一動,隨後在陸羽的注視下,緩緩睜開了緊閉的雙眸,然後,眼睛對眼睛,姑娘那棕色的瞳孔正好對上了陸羽注視著她的雙眼...
“你是誰?”
一時間沒有認出他來,還算沒有超乎陸羽的預料,不過那平靜沉著的語氣,卻是讓他感到很是吃驚,隨後,姑娘一個自認為很隱秘的小動作,卻是讓他啞然失笑。
搖了搖頭,陸羽向後離了離身子,隨後站在床頭,麵帶笑意的開口道:“姑娘大可放下手中的剪刀,我叫陸羽,不知姑娘可曾記得......”
“陸羽...恩公...”
床榻上的女子輕聲呢喃了幾句,腦中不由清醒了幾分,隨後麵帶喜色的急忙欲要起身拜見,卻被陸羽出手阻止住了。
剛要按住她的肩膀阻止她起來,不過猛地想起昏迷的王小二以前說過的那句話,不由尷尬的收了收手,卻也間接達成了自己的目的。榻上的姑娘見身前有手伸來後,下意識的一個急刹車,後仰癱倒在了床上。
可能是連日來的疾病耗費了太多的精力,剛剛醒過來的姑娘被陸羽這麼一刺激,複又陷入了昏迷,隻不過與之前不同的是,她的臉色卻是緩慢恢複著紅潤。
身後身前兩姐弟一個被自己打昏,一個被自己“嚇昏”,陸羽無奈,隻能暫時守在這裏。
先是把身後王小二扶起來,打算把他放在椅子上,卻發現這個簡陋的屋子甭說椅子了,就連凳子都沒有一個,不得已,他隻能把王小二安置在了外屋的床上。
這間簡陋的茅草屋分裏屋和外屋,裏屋可能是姐姐居住的地方,外屋自然就是王小二的地盤,陸羽一看被褥,就能猜測出來。
除此之外,外屋還有一座灶台,一些鍋碗瓢盆,這些生活用品業餘之餘,權當裝飾,映襯著黑漆漆的土牆,沒那麼單調。
一座灶台,兩張床,一些生活用品,裏屋還有一座織布機,除此之外,沒有其他東西,連一片銅鏡都沒有,這座屋子說它簡陋,陸羽都覺得有些抬舉。
房梁之上的茅草頂棚清晰可見,在白天陽光的照耀下,還微微射進一些美麗纖細的光芒,可是雲州多雨,這光也就在晴天的時候看著舒服,如果要是到了雨天,屋內估計立馬得起汪洋...
也幸好雲州四季如春,不然換成其他州,這種屋子在冬天肯定會凍死人。
歎了一口氣,陸羽索性也沒有進入裏屋,而是直接在外屋床邊坐了下來。
其實不隻是王小二家,看這片區域的其他房子,基本上都是這種茅草屋樣式,可能屋裏麵的布置略有差異,不過想必就算再怎麼差異,也差不到哪去。
“相比這些人來,我還真是幸運呢。”
輕聲嘀咕的陸羽說的慶幸,內心卻是感到有些悲涼。
自己相比這些人,的確很幸運,可是相比縣城之外的那些百姓們,這些人何嚐不是幸運呢?
起碼在縣內,這些人有屋子住,有食物可吃,甚至有工作可以略微改善改善家務,可外麵那些人呢?
依山傍水的或許還能吃到一些油水,普普通通的地方,卻是連樹皮都是稀缺物質。這還不是最慘的,一些鬧天災村子被毀的村民,根本就是四處流浪,無家可歸,甭說野外村莊因為生活貧困不敢收留,就是縣城這種地方,也不會收留那些失去家的難民們,無他,資源不夠,害怕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