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既然辦了,喪儀該有的章程也該有,這是不能避免的
可她也深知,一旦確定了摔盆駕靈的人,過繼的事情就真的敲定下來了。
她已有孫兒,哪怕再弱也是謝家嫡係正房的長孫,是謝家的繼承人在,自然不願過繼一個來添麻煩,日後還說不清。
謝夫人坐在那裏,甚為憔悴的麵容上盡是憂愁:“昨夜我與老爺說了此事,他也是不同意,可如今事已至此,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頂著一堆族老旁支的壓力,此事又迫在眉睫不容避開,她如何不憂心。
謝蕁忙寬慰謝夫人,可除了寬慰她,卻也提不得什麼意見。
傅悅倒是想幫忙,可如今卻也不知如何是好。
靜坐了許久後,就在她朦朦朧朧的有了那麼一絲想法時,外麵的人來報,宜川公主來了。
謝夫人正要去迎,許是體諒謝夫人勞苦,宜川公主直接就自己讓人引著來了這邊,很快就出現在了門口。
宜川公主在靈柩被運回來時來過一次,初三又來了一次,都是替皇後和她自己是來致奠和慰問謝國公夫婦的,今日再來,卻不是致奠了。
宜川公主也不廢話,一來就直言道:“昨日謝家為摔盆駕靈之事鬧起來的事情母後知道了,特意遣我來一趟,代她為舅母出個主意。”
聞言,屋內的幾個人都看著她,謝夫人也頗為鄭重起來:“不知皇後娘娘有何主意?”
宜川公主神色嚴謹的道:“母後說,自古以來皆有摔盆駕靈的規矩,但是卻從未規定男女,民間也多有過世之人膝下唯有女兒,便由女兒摔盆駕靈的常例,既是可行,便可遵循之,四舅父膝下的謝明表弟便有一女名倩倩,今年六歲了,其生母早亡,將其過繼在謝蘊的膝下為女,也未為不可!”
傅悅聞言,眼前一亮。
她剛才正是有那麼一絲想法,倒是不謀而合了。
謝夫人和馮蘊書以及謝蕁都頗為詫然,麵麵相覷後,謝夫人有些遲疑的問:“過繼女兒?這……可行麼?”
宜川公主一笑:“為何不可?婉清懷有謝蘊的孩子,且已經斷定是為男兒,那便是是謝家的嫡係嫡孫,就算還未出生,他也是謝家的繼承人,既然謝家有了繼承人,何必多此一舉再折騰一個出來?想要以後兄弟爭權家宅不寧?他們如此,到底安的什麼心?”
謝夫人沉默不言,似乎在想著這件事的可行性。
宜川公主道:“如今既然需要人摔盆駕靈,那便過繼一個可以摔盆駕靈的孩子就好,是男是女不重要,過繼過來了,就當是養一個姑娘,把她當做嫡女金尊玉貴的嬌養著,日後到了年紀準備一份豐厚的嫁妝便可。”
謝夫人一邊想著一邊聽著,然後琢磨了一下,看向傅悅和馮蘊書:“王妃和夫人覺得此法如何?”
傅悅莞爾道:“既是皇後娘娘的意思,那自然是好的。”
馮蘊書也點了點頭道:“不錯,雖然難辦,可是既然是皇後的意思,那些人再不甘心也不敢質疑了。”
隻是,皇後可能也會因此被人詬病。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謝夫人想了想,便也的冷空氣,點了點頭道:“既如此,那便遵循皇後的意思吧。”
謝夫人這便依著皇後的意思去和謝家的人說了。
傅悅她們自然是去不得的,便在這裏等消息,可等了一陣子,隻聽下人來報,說議事廳那邊又鬧了,謝夫人剛說了要為謝蘊過繼女兒的事情,一群人就炸開了鍋,自然是個個都不同意,群起而攻的譴責質問謝夫人,聽到下人的稟報,宜川公主茶盞重重擱下,顯然是有些惱了,站起來就讓人帶她去議事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