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錢是真的,可是這樣子又豈是想著就能做出來了。
有多少人的夢想不過天馬行空,最後無疾而終。
辛華眉頭一皺,想說些什麼卻看到她那雙明亮自信的眸子時,愣了愣,算了,隨她吧。
說不定會有讓他驚訝的事情發生呢。
不知怎麼的,辛華心裏竟然還隱隱期待上了。
門外由遠及近的傳來一陣腳步聲,姚紫堇望過去,大開的房門外,老板手裏拿著一根細長細長的翎羽,急急的跑來。
嘖,這翎羽隻怕不是普通的雞的吧!
她隻是想找隻羽毛當筆,可是老板拿來的這隻羽毛,有二十厘米長,粗粗估略著都要到三十厘米了。
細長細長的,羽毛也不是白色紅色之類常見的顏色,而是藍色,越網上顏色越深,中間還有一個個白點,像極了孔雀羽毛的毛色。
可是孔雀的羽毛並沒有那麼緊密,而且上麵還會凸出來一圈,這個就是羽毛而已,雖然很不像雞毛。
看著老板氣息都不穩的模樣,姚紫堇調笑道:“怎麼滴,老板你這是拔毛被追了?”
老板麵色上可疑的泛起一抹紅,擺擺手道:“怎麼可能,老子養了它那麼久,就拔一根毛,還能啄我不成。”
話說他也有些不忿,他養了近十年的一隻彩鳥,極其聽話,溫順乖巧,姚紫堇問他有沒有雞毛,他想到那隻鳥直接脫口而出有,話落就後悔了,那是鳥啊,又不是雞。
可是話已開口,還能收回來不成。
想著隻是一支羽毛,他就過去拔,跟往常一樣,這隻鳥歡喜的撲過來,他挑了一根羽毛還沒動手拔,那隻鳥就把翅膀收了回去,警惕的盯著他,那眼神活像盯敵人。
他不顧鳥的反對,直接拔了一根毛下來,誰知溫順的鳥一躍而起,竟然是想要啄他。
他氣急,現在那隻鳥還在籠子裏關著。
“嗯,不過這是什麼羽毛,好似從未見過。”姚紫堇也不點破,笑嗬嗬的接過羽毛擼了擼,感覺雖然是一大根羽毛,但是卻不硬,掌心裏是前所未有的溫軟。
老板總也不好說這是雞毛,隻是想到自家鳥的形象,搖了搖頭道:“這個我也不知道,它長的甚是好看,但是我也不知道它是什麼品種。”
那隻鳥足足長到了他腰間,他不矮,那隻鳥就比姚紫堇低一點。
“軟翅鳥。”辛華低沉的聲音自房中響起。
軟翅鳥?
那是什麼,從未聽過。
辛華解釋道:“軟翅鳥是西域才有,因為羽毛軟滑而出名,一般都是進貢到宮裏供皇家做軟被等。”
姚紫堇剛想問他怎麼知道,突然想到辛華是常年走鏢的,去過許多地方,知道這等事也不奇怪。
老板一拍手道:“我想起來了,多年前為了保全一批布安全過來,我把這批貨交給誰都不甘心,最後我狠了狠心,就親自過去了,回來後在布匹裏發現的小小的花花。”
花花,想必就是那隻鳥的名字。
“可是,花花就因為我拔了它一根羽毛,就要啄我。”想到這事,老板心裏止不住的傷心。
“軟翅鳥一般被西域的人圈養,長到一定大小,就會被拔毛,然後等再長出來,再拔,直到死亡,想必,是花花以為你要拔它毛,一時心痛才會啄你的。”辛華淡淡道。
老板眸光一閃,似是不敢置信那些人如此殘忍,又有些愧疚,“花花現在不讓我碰。”
他也是沒有辦法,才把花花關進了籠子。
“軟翅鳥不記仇。”辛華好似對軟翅鳥很是了解。
老板眸光微閃,抬步就想去找花花,走到門口停住,朝辛華好奇問道:“這位兄弟是幹什麼的?竟然比我這個走南闖北的老家夥懂的還多。”
“這是我哥哥,之前是走鏢的,很厲害吧!”姚紫堇笑著說道。
老板聞言點了點頭,若是走鏢的,走的路的確比他多多了。
懂得這些也不奇怪。
老板告辭一聲,就急忙去找花花了。
姚紫堇在桌子上掃視了一眼,看到了一把小刻刀,拿過在羽毛根部削了一刀。
又磨了磨墨,蘸墨作畫。
這老板做事還真是講究,這墨一看就是好墨,她從來不懂磨墨,隨意磨了幾下,墨汁也是烏黑細膩。
還一點異味也沒有,淡淡的墨香聞著很舒服。
她記得小時候的家裏,有十幾塊錢一瓶的墨汁,墨雖然黑,但是有一股似酸似臭的味道。
這墨卻是淡淡的墨香,也不知是她那裏製不出好墨,還是這墨真的是很好。
“這墨真香,還挺好聞的。”姚紫堇讚歎道。
說著,拿了羽毛根部蘸墨,準備作畫。
辛華一直在屋子裏站著,聞言湊過來聞了聞,眉頭微皺,搖了搖頭:“這墨還好,屬於中等,不過在這小地方,的確算是頂好的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