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令看著她幾乎是一瞬間就崩潰了的樣子,堅毅遙遠的身影似乎也在一瞬間拉近了,他久坐在皇帝寶座上這麼多年,還是有這樣明顯的情緒波動。
他看著姚紫堇的神色還是冰涼的,但是已經沒有一開始的疏離,他輕輕笑起來:“要不是你喊的人朕並不認識,朕真的要以為又是一個輪回了。”
“什麼?”姚紫堇還沉浸在巨大的震驚中。
世上不可能有兩朵相似的花,可是這位皇帝和她上輩子的初戀情人真的是長得一模一樣。
原來不是興軒,興軒早就在另一個世界了,現在麵前的是慕容令。也許容顏相似,但是靈魂是再也不同了。姚紫堇迅速理清了關係,即使暫時還是壓不住心頭的震驚,也可以少許平靜下來了。
她現在早就和地球上的人們沒有聯係了,這輩子也無法再回歸到現代去,如果她還是要執迷不悟地繼續這樣沉浸於回憶裏,那麼不僅僅是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對別人,也會狠狠傷透了別人的心。
姚紫堇的腦海中浮現出那個此刻正在沙場上征戰的身影,心中便大為安定下來了。
她的夫君早就不是興軒,而是唐錫華。現在慕容令也許長得像興軒,可那靈魂是沒有一絲一毫的相似,興軒的靈魂是溫暖明媚的,而慕容令久在皇帝寶座上坐著,早就浸透了一身的陰寒冰涼。
慕容令看她的這個樣子似乎是頗有興趣,便支起了胳膊,笑著看著她道:“你……其實,真的很像朕的一個故人。”
姚紫堇被這樣高高在上的冰涼語氣給驚回了現實裏,慕容令不是來提審她的麼?怎麼現在倒像是在和她拉起家常來了,隻是不知道慕容令口中的那個她到底是誰?
不管是誰,姚紫堇都不想知道,更不願意去知道這麼多宮廷秘史。
可是不回答皇帝的話就是不尊敬,這一點上姚紫堇還是很拎得清,於是隻好挑了無關緊要的話來回應道:“皇上說是誰便是誰。”
這下掌燈的大太監都替姚紫堇狠狠捏了一把汗,雖然您長得像皇帝心尖尖上的那位,可是也不能把話說的這麼油嘴滑舌啊!要知道,慕容令最討厭的便是阿諛奉承油嘴滑舌的人了,這位姑娘還真是觸了黴頭。
不曾想慕容令倒是一點也沒有生氣,反而微微一笑,似乎很是滿意:“你和她真的很像,她也和你一樣天不怕,地不怕。”
姚紫堇暗暗叫苦,她這哪裏是不怕,明明就是很害怕的好不好?這位皇帝是不是眼睛隻光顧著看朝政上的奏折了,才讓她現在在這裏左右為難?
“民女不知皇上聖意,還請皇上明示。”姚紫堇已經收斂了方才麵上的嬌柔哭泣姿態,絲毫不矯揉造作地看著慕容令,心下是一片坦然。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難道還有在這普天之下最為嚴肅的正儀殿,還有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要發生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