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姚紫堇也不曾像以前那樣恭敬,隻拿捏著尺度,用著不鹹不淡的聲音與之交談:“公主此言有理,這為人本根確實不容易輕易抹去。隻是公主有所不知,便是昔日如何貧賤,隻要有朝一日翻身、有了底氣,這身份不一般了,又何須畏懼權貴,左右大家都是一樣的,自然該是平起平坐。”
姬荇月不由的收起了笑,看著姚紫堇,聽著她嘴裏說出的話,眉尾一挑,心裏有些吃驚:這姚紫堇不過是剛封了典儀之官,論品階自然不及自己,隻是對自己不必畏首畏腦,但不曾想這突然間就針鋒相對。難不成,還有其他什麼自己不知道的底氣?
姬荇月哪知如今姚紫堇並非底氣太足,隻是單純心裏不爽快,不想再像以前那樣虛以委蛇,隻想痛痛快快的出了這氣才好。
隻是話已出口,姚紫堇方察覺自己的失言,這般衝撞公主,說嚴重些,可能會對兩國邦交有所影響。想起皇上昔日如何喜歡阿晨,卻還不是為了王位犧牲了她,而如今自己隻是肖像阿晨,說到底還不是阿晨。此前無關緊要之事,皇上自然可以因為故人之情而幫自己,而事關邦交,事關江山天下,說真的,姚紫堇可不相信皇上會幫著自己。
所以姚紫堇說完後,頓了一頓,繼續說道:“不過這也隻是空口白談,做不得真。公主位高,實在不該屈尊來這吃,還請公主不要為難這些平頭百姓了。”
姚紫堇覺得自己是服軟了,可不知自己這話聽在姬荇月耳中,倒像是說姬荇月無理取鬧,趕著姬荇月走。姬荇月盯著姚紫堇,眼中神色不辨,終究一拂袖,帶走了所有人。
姚紫堇也心有些累,恰逢飯點,便打算在這用了晚膳再走。
晚膳用罷,走出門時,姚紫堇發現夜色早已染上天空,外邊雖是燈火璀璨,但自己形單影隻,不由得想起了戰場上的唐錫年。這唐錫年,自己走的幹脆,不僅留下來西羅公主這樣的麻煩人,還空給自己留下了滿腔思念。
姚紫堇歎了口氣,對著遠方輕喃:“唐錫年,你還好嗎?你可別忘了,一定要好好的回來見我啊。”
收回了目光,姚紫堇帶了三兩家人往家中趕去。
走到一處較為偏僻的地方,這周圍沒有一人出現,不知是人為呢還是巧合。隻是姚紫堇沉浸在自己對唐錫年的思念中,也不曾注意周圍的異樣。突然間,一群蒙麵黑衣人出現在姚紫堇麵前,姚紫堇心中不由大駭,都忘了這是古代了,誒,居然被自己遇上這種事。
侍衛們自然衝上前去與黑衣人拚殺,隻是寡不敵眾,終究侍衛們都死去了。姚紫堇心中不由得一陣反胃,這殺人現場,果然還是太血腥了。
姚紫堇慢慢後退,雙眼瞪得極大,看見黑衣人轉向自己時,不由得大喊:“壯士們,他們給你多少錢,我給你們十倍怎麼樣?”
看著黑衣人們慢慢逼近,姚紫堇不由得著急。
“十五倍!”
“二十倍,二十倍怎麼樣啊壯士們!”
黑衣人們依舊不講話,慢慢走近她,將姚紫堇綁了起來。
姚紫堇看著他們將自己馱在肩上,慢慢地走。她想喊,嘴巴卻被堵住了。姚紫堇看著他們將自己放在了水池邊,心中淒然,自己上輩子不能和愛人廝守,這輩子好不容易遇上個好男人,種種磨難之後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不曾想竟要被溺死。姚紫堇不由得想著,這是造化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