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不用說了。”姚紫堇終於是忍耐不住,斜斜地看了他一眼,道。
許彬心裏咯噔一下,他的母親趕緊配笑著道:“我們許彬是個不會好好說話的,你千萬不要吃味!”
唐錫華氣息一凝,一雙丹鳳眸就帶著淡淡的寒意掃了過去。這對母子實在是蹬鼻子上臉,不知道什麼詞彙應該用,什麼詞彙不應該用,連“吃味”都敢說,難道覺得他這個夫君站在一邊就是個擺設麼?
姚紫堇淡淡一哼,道:“元娘……可還好啊?”
許彬有苦說不出,他現在的確是不知道元娘好是不好。為了他的仕途,他特地回了一趟鄉鎮邊上去找元娘,卻發現早就人去樓空了。周圍的左鄰右舍又不肯告訴他元娘的去向,許彬苦苦尋找了這麼久,竟然是連一個人影子都沒有瞧見。
這是這樣的話他是絕對不肯和姚家說的,許彬還是抱著期望,想著是不是飛上枝頭做鳳凰呢。
於是他賠笑道:“都好都好,不用擔心。”
姚紫堇勾起一抹笑,這笑意落在了許彬的眼中,竟是有點奇怪的樣子,許彬心裏咯噔一聲。她慢慢地理了理身上的喪服,國喪期間有品級的官員與女子都必須穿素色,這便顯得她更是膚白勝雪,似乎過了有片刻,她才慢慢地道:“自然是好的……醉生酒家裏抬出來的那位婉儀小主,現在可是好得很呢。”
“嗯,本侯最近的事情稍許多了些,那位婉儀小主是?“唐錫華福靈心至,微微一笑便和姚紫堇唱起了雙簧戲。
老李抱了抱手臂,佩劍發出鏗鏘之聲:“元婉儀,可真是個頂尖的江南美人呢。”
許彬噔噔噔地往後倒退了三步,難以置信地看著姚紫堇:“什麼……”
“還能是什麼?就是你心裏想的那個樣子咯。”微微一笑,姚紫堇的眼中便搖曳出萬千風情,隻是那風情裏暈著叫人無法直視的冷意,直直地撞在許彬的眼裏。
許彬做了虧心事,自然是萬千後怕都不敢在這個時候說,匆匆地扶著他娘便告退了。看著許家的大門緊緊合攏上了,姚蘇木頗有些難以置信地道:“我還以為他們要再扯皮好一會兒呢!怎麼現在這麼識時務了?”
“並非是他們識時務,”姚紫堇仔細地攙扶著自己的哥哥,臉上是遮掩不去的厭惡,“隻是現今皇上喜歡的女人,他曾經碰過,其人心中有愧有鬼。隻要元婉儀在皇上麵前吹吹枕頭風,怕是他的性命都要保不住了呢……”
姚家眾人把唐錫華與姚紫堇讓進內堂,看著這一進一出的小院子,姚紫堇悄悄湊近唐錫華問道:“二平誥命夫人……能有多少月例銀子啊?”
唐錫華與她自然是心有靈犀的,於是便笑著搖頭道:“你要多少銀子,和我說就是了。將軍府上這些年來一直就我一個人,我又常年呆在軍營裏,實在是用不上什麼銀兩。現在庫房裏堆著的銀兩金子,怕是要發黴了。有人幫著用一用,我還要感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