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白馬過隙, 轉眼間這便到了來年春季, 這一年陳許最大的收獲便是對禦心訣的掌握越來越得心應手, 而且她也成功的把從常寧府裏帶出來的青筠和內務府分來的夏蘭變成了真正的心腹, 而她宮裏的宮女和奴才, 她也分得清那些是誰派來的眼線。
一日, 保清才從學裏回來, 這便跑來跟陳許分享自己新得的消息。
“青筠,你帶著夏蘭留在這裏伺候。”陳許看保清給自己使眼色,這便讓不是她心腹的宮女全都退下去, “好了,青筠和夏蘭你也知道的,自己人。”
保清嗯了一聲, 小聲靠近陳許道:“大姐, 皇阿瑪要立太子了。”
“你怎麼知道?”陳許倒是不意外,中宮皇後的地位十分穩固, 如今又是和吳三桂對峙的最關鍵時期, 朝臣定是會希望早立太子以安民心, 這事陳許並不難得到消息。
“你別管我怎麼知道, 大姐, 你猜二弟三弟四弟他們什麼反應。”這才是保清最想告訴陳許的。
“能有什麼反應, 這中宮嫡子雖有三個,但是二弟就是最先出來,這如今幾個年紀還小, 看不出來哪個更適合, 我猜皇阿瑪會立二弟。”陳許想著曆史上皇太子的下場,便希望這一次因為赫舍裏氏還在,皇太子不會養成後來那樣的性格。
“我額娘也是這麼說的。”保清現在倒是沒有什麼別的想法,他雖是老大,但是中宮嫡子可是有三個,除非死完了才能輪到他,不過現在保清可是很單純的孩子,對這個太子可沒想法,而她額娘不過是個庶妃,這個時候還不敢生出不該有的心思。
“那你今天神神秘秘想跟我說什麼?”陳許不解地問道,這說的這些一點意義都沒有,陳許不覺得有什麼額外的價值。
“大姐,我聽說二弟、三弟、四弟都沒人願意當太子。”保清小聲道。
陳許還真是有些愕然,這一年了,不止是她,就是這宮裏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二阿哥四阿哥生而知之,隻不過,陳許卻是知道,這兩人就是曆史上的皇太子和雍正帝重生。畢竟那兩人再怎麼遮掩,在陳許有意的接觸下也露出過不少破綻,尤其是兩人會說話後,經常碰在一起就是掐架,陳許偶然間偷聽過一回,便確定了兩人的來曆,而這兩人卻對陳許一無所知。
“你說說,你是怎麼聽說的?”陳許似笑非笑道“不會是又去乾清宮偷聽了?”
“大姐你看你說的,上一次我是去給皇阿瑪請安,不過是湊巧而已。乾清宮戒備森嚴,就疏忽了那一次,裏裏外外的奴才就換了一茬,我哪有那本事。”保清知道陳許這又是在埋汰自己,表情很是受傷,“大姐,我沒有那麼不懂規矩。”
陳許挑了挑眉,那意思不言而喻。既然不是偷聽的,那是怎麼知道的?
保清最是親近陳許,這看陳許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模樣,低聲附耳道:“納蘭明珠。”
“你這死小子,你知不知道和前朝大臣牽扯在一起有什麼後果。”陳許在納蘭明珠開始因為力主撤三藩被康熙看中後,就一直嚴防這小子小小年紀就被納蘭明珠教壞,隻是沒想到千防萬防還是沒防住。
“大姐,不是的。”保清忙解釋道,“隻是有一天皇阿瑪考校功課,納蘭明珠在一邊,後來他就說了一句。再後麵是我自己打聽的。”
“你現在膽子是越來越肥了。”陳許拍了一下保清的後腦勺道,“他和你非親非故的,為什麼要跟你說這個,你想過沒有?”
是的,以前受電視劇康熙王朝影響,陳許一直以為保清的額娘是納蘭明珠的妹妹,可現在來到了大清,才發現,這兩人除了一個姓外,哪裏有什麼親戚關係,就像是姓氏一般,同一個姓氏的人實在是千千萬萬。不過陳許還是怕保清以後拎不清和皇後的三個嫡子對上,尤其那三個還有兩個可是貨真價實的爭權鬥爭中的戰鬥機,陳許哪敢不把這個放在心上的弟弟盯得緊一點。
保清麵對陳許的話不語,陳許見狀,以為他真的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這火氣一上來,直接就把保清的耳朵撕起來,怒氣衝衝道:“你當真有不該有的心思?大姐跟你說了幾百回了,咱們沒那個本事就不要摻和進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裏。”
“哎呀,大姐,你誤會了。”保清忙把自己的耳朵從陳許手裏解放出來道,“那種心思我哪敢有,皇額娘平日裏對我那般好,三個弟弟本就是嫡子,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我今日來隻是想跟姐姐八卦一下為什麼三個弟弟不願意當太子。”
跟陳許混久了,難免會沾染上陳許無意間說出來的話,這久而久之兩人經常會蹦出來一些不合時宜的詞語,康熙也隻當小孩子家家自己無聊在組字定義玩鬧,並未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