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為何會這般想為夫?”張廷玉一臉無辜還略帶些許委屈的看著陳許道, “為夫今日可是單純帶夫人出來散心的。”

“你就別在我跟前賣關子了, 你, 我還是了解的。”陳許微微搖頭, 對著張廷玉笑道, “那不如我猜猜?”

陳許打量四周, 看了片刻道:“你今日帶我來散心是真的, 但是有事也是真的。想必是跟這間鋪子有關係。”

“什麼都瞞不住夫人。”張廷玉摟著陳許在懷道,“今日,還真的是有事要求夫人, 說來都是為夫莽撞,在軍校裏和人比試,應了別人一個條件。”

“哎呦, 難得啊, 比什麼你輸了?”

“文比武比都輸了。”提起這事,張廷玉就心肝疼, 那個殺千刀的崔柯, 給自己挖了個坑, 他還傻不拉幾的跟他稱兄道弟跳進去了。如今, 還要拖著媳婦給自己善後, 張廷玉心裏那個憋屈。

“說說輸給誰了?”張廷玉已經算是十分優秀的人了, 可還有人比他厲害,陳許難免就有些好奇。

“崔柯。”張廷玉黑著臉道。

“好了,多大點事。”陳許看著張廷玉那一臉不高興, 笑著從桌上的盤子裏抓了把瓜子, 笑眯眯的當著他的麵嗑瓜子。

“這關係男人的尊嚴。”

“咦,這瓜子好吃啊。”陳許把手裏的瓜子塞到張廷玉手掌中,“先吃飯,邊吃邊說,我倒是想知道,你到底應了人家什麼條件。”

瓊華看上的男人,陳許自是會給他幾分薄麵,這崔柯就連康熙都打算重用的,隻要不出變故,遲早都是她的妹婿。雖說這準妹婿算計了自己的丈夫,她有那麼點不開心,但是,能看到一向穩重的丈夫如此急得跳腳,也是一件樂事,她便不打算追究了。

豆腐宴,味道確確實實很不錯。這家鋪子雖然東西都不是珍貴材料製成,但是從桌上的瓜子到茶水,都是十分可口的。

“夫人,你看見那邊那個男子沒?”張廷玉看著正在替徐嫂算賬收錢的徐仁,笑著對陳許道,“這人就是我拜托夫人的事情。”

“怎麼?”陳許不太懂張廷玉的意思,能找上她的事情,無非就是那些,可是她並不覺得會值得張廷玉特意來帶著她來看人。

“這人叫徐仁,是徐嫂收養的老大,今年已經十七歲了,有一身好武藝。”張廷玉道,陳許挑眉看著那邊,的確,這徐仁看著身子很壯實。

“他想自立門戶,聽說你過些日子又要組織船隊出海,想要進你的船隊。”張廷玉真是覺得自己丟人丟到家了,這開口跟夫人托人情,他還是覺得有些怪不好意思的。

陳許的船隊都是信得過的人,各個都是有勇有謀,能進船隊,這待遇都十分的高,但是,現在並不缺人。所以這才是徐仁拜托崔柯找關係的原因。而崔柯更是幹脆,直接坑了一把張廷玉。

“明日午時讓他去玲瓏。”丈夫好不容易拜托她一件事,她自然是要應的。不過,她對這個茶葉和瓜子倒是挺喜歡的。

至於出海,如果這人沒什麼問題,她倒是還有些別的想法。

惦記的事情解決了,張廷玉心裏也鬆了一口氣。隻是難免對陳許又多了幾分感激,這船隊是跟皇家沾邊的,人員並不好安排,陳許能這麼利落同意,真的挺讓他意外的。

抱著這樣的心情,張廷玉和陳許這一日都過的十分愜意。兩人到晚飯時候,才如約去了張府陪張英夫婦。

誰知,一進張府內院,這院子裏亂七八糟的。再一問,才知道,張廷瓚的妻子吳氏摔了一跤早產了。

“嬸嬸,我母親會不會有事?”張若芸被嚇得縮在陳許身邊,小臉上全是淚珠,“都怪我,今天非要去花園玩。”

原來,經過張英的訓斥,吳氏也清醒過來,現在對若芸再也不是以前那般忽略。

“沒事的,嬸嬸已經讓人去太醫院了。”這邊不僅請了太醫,還去了人到百家莊請柏錦溪過來,“這事情不是你的錯,你祖父不是說了麼,這是意外。”

張家後院十分幹淨,張廷瓚的那幾個小妾根本就不敢做出這等禍害嫡子嫡女的事情,這件事情的的確確就是個意外。

“衡臣,你帶著若芸,我去大嫂院子看看。”陳許聽著那邊的撕心裂肺,心裏莫名的有些心慌。張廷玉點頭,露出一個笑來,把若芸帶了下去。

陳許一出正院,便見張英站在外麵。似乎是打算跟她說些什麼。

“父親,您放心,不會有事的。”陳許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