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什麼瞅?跟你說話沒聽見啊!”池漪揮揮拳,作勢瞪他。
“大了。”池波沒頭沒腦的咕噥了一句,不再說話,掉頭就走。
“喂,大了就換呀,可以換的,唉——你真是豬頭。”池漪誤以為給他買的內褲尺碼大了,拽住他。
“你買的東西大了。”池波被拽住,卻抖抖裝著她的小衣服的袋子,下巴揚揚,一臉的不屑:“還沒發育全呢,買那麼大的碼,當自己是波霸啊。”說完,鼻子還哼了一聲。
池漪一下子紅了臉,順手從地上撿起一根枝條,一邊追著抽打池波,一邊小聲發狠道:“不要臉,你說誰沒發育全?你管我穿多大的,姑奶奶樂意。”
池波被她攆的辛苦,身上挨了七八下,看著集上的人在看熱鬧,索性不跑了,抱著頭就地一蹲,等著這野蠻丫頭發泄怒氣。奇怪的是,應該劈頭蓋臉落下來的暴力,居然沒了動靜,一抬頭,池漪早走遠了,一邊看熱鬧的人用手指指走開的池漪,幸災樂禍的衝他笑。
類似這樣的暴力,池波經常趕上,這家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腦子有毛病,人家姑娘家胸圍多大,穿著是否賞心悅目,包括池漪閑來無事,偶爾在指甲上塗點指甲油,或者穿上那些挺時興的短裙短衫自娛自樂這些女孩子們的小隱私,你看在眼裏就得,幹嘛非要知無不言的多此一舉?偏偏池漪又是個極要麵子的姑娘,被他如此這般的直言不諱道出來,惱羞成怒之下,能有他好看的?
有時候,池波被她沒輕沒重的打急了,也做做適量的反抗,所謂的反抗,就是跑,跑的遠遠的,讓她攆不上,不過回回還是以他服軟告結。池漪有殺手鐧,你不是跑嗎?跑呀,就不信你是神仙,總得回來吃飯吧,回來一並算賬不遲。
這樣的打鬧,算是他們生活的調節劑,誰都不記在心上,過後就完事,該幹嘛幹嘛,這不,早上在集上一通暴力後,回到北昆山莊後,池波在院子裏,便開始戴著圍裙剔骨切肉,然後,老練的用孜然醬油辣椒醬和林林總總的調料把切成形狀的牛羊肉醃製起來。忙完案頭上的事兒,整理好砧板刀具,摘了圍裙,便又抄起網兜去湖邊,頭天晚上下的網,次日早上準有收獲,魚呀螃蟹的,總有斬獲。池波在院子裏修建的魚池,活蹦亂跳的養著百十條湖裏盛產的燕魚、紅魚,這也是客人最為欣賞的一道大菜——烤鮮魚。
池漪把九間木屋再次整理了一遍後,挨個噴上氣味宜人的空氣芳香劑,這才開始動手炮製兩人的午飯,一盤酸豆角臘肉,一盤番茄炒蛋和兩條清蒸燕魚,池波對豬肉過敏,番茄炒蛋和魚可以送飯。
剛才明明看見池波回來了,怎麼飯菜都上桌了還不來?莫不會這家夥早上挨了打,這會兒還在記仇吧?池漪撇撇嘴,心裏罵他小心眼,起身找他。
玉蘭房裏,池波正傻呆呆的在房內發癡,一動不動的站著,連眼珠子都不動。
“還生氣呢——吃飯了!”池漪在門口喊他。
“這屋裏是……什麼香味?”池波夢幻似的,喃喃問。
“香吧?空氣芳香劑,能聞出是什麼香味嗎?”
池波抽動抽動鼻子,搖頭說:“我聞過這個氣味。”
“走吧,吃飯了。”池漪伸手拽他,說:“是桂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