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沁沁醒過神來,接話道:“這個我知道,二哥,除了失憶,李總沒別的事兒吧?”
“沒有,歡實著呢。”二哥把手機還給她,笑著說:“快去吧,煒華快失控了。”
李向陽不相信這是真的,像一根繩子,莫名其妙的被剪去中間的一段,而頭尾再度連接後,居然沒有絲毫痕跡。他查看日曆,日曆上的日期無誤,打開電視,播音員報出的日期,也印證著日曆的準確性。就算一切都不真實,是誰在跟我開一個國際玩笑,但是,妞妞是真實的。
那麼,我生命裏應該有的400多天,哪去了?他茫然無緒。
妞妞睡的可愛,睡覺的模樣太隨李向陽了,肆無忌憚的姿勢,頭回給她換尿片的時候,小丫頭還保持著比較正常的睡姿,這會兒,已經轉了半個圈,和睡前調換了45度角,到早上,李向陽估計小丫頭能整個顛倒過來。
他聞聞妞妞身上的氣息,還真是遺傳了煒華獨有的香氣。
他被討厭的醫生*著,在醫院躺了三天,這三天,他明白了一些事,又對一些事感到糊塗的不得了。他明白自己的記憶,因為一個叫間隔性失憶的醫學術語,被活活的截掉了一年多的記憶,偏偏這一年多的時間裏,發生了許多他不想承認,但真實存在的事情:他媽提前退休了,來深圳帶妞妞;賢友廣告易手他人,煒華和小輝均被或明或暗的勸離公司;還有那個沒有信譽的老莊,居然在所謂的新班子裏,坐上了分管編輯部的主編交椅,一個小本學曆的人,這不是笑掉人的大牙嗎?
令他糊塗的是,這三天來,老有那麼一個叫劉隊的便衣警察來找他,問這兒問那兒的,特別上心他和公司裏每個人的關係如何,有兩次,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意,問起胡睿,那話裏話外的,讓李向陽直覺得他是不是有點窺私癖,那些風流韻事,自己恨不能跟這間隔性失憶似的,給間隔掉呢,能跟你說?煩人的要命。
今天更離譜,這個劉隊,居然幹涉起他的工作來了,冠冕堂皇的說是為了他好,叫他近段時間最好在家呆著。
“是不是我把美食街給丟了,你再叫我出去打工掙錢啊?我說警察哥哥,這光天化日的,哪有那麼多罪惡?好萊塢大片也能影響你們警察?”
“說的沒錯。”那警察淡淡一笑,說出來的話,真他媽的嚇人,他笑模笑樣的看著陰陽怪氣的李向陽,幾乎是一字一頓道:“一年前,那個你認識的出租車司機,就是受人之托載你去三亞,你在去三亞的路上,也不是運氣不好遇到了車匪路霸,同樣,那是一次人為的蓄意,還有,這個司機告訴我們,他的受人之托,就來自深圳,你說,陽光下沒有罪惡嗎?”
“那會是誰……害我?”李向陽有點結巴了。
“還不明朗,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已經有懷疑對象了,所以有些事必須從你這裏弄清楚,還煩嗎?”劉隊重新打開本子,不急不躁的問起來。
奇了怪了,哪個孫子這麼小心眼,為了點生意上的得失,就他媽的殺人害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