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你付就你付。”李向陽糊弄著他,雙手示意大家安靜,然後很自豪的跟大家宣布道:“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我下個月開始,又要當老師了。”
全屋的人看著他,包括池漪,都是那種不相信,但是很期待他下麵要說什麼的神態。煒華也是一臉的疑惑。
“不是職業的。”他有點氣餒,聲音變的沒有底氣起來:“是誌願者,是特校的……義工老師,今天才……接到通知的。”
“特殊學校?”蔣沁沁跟了一句,問。
他點點頭:“恩,都是些腦殘智殘和聾啞學生。”
“要說你吧,獻點血我信。”大家半信半疑沒人開口,老呂又開始貶損起李向陽來,說的話那叫一個他不愛聽。“你身強力壯的,獻點血沒啥了不得的,去特校當誌願者?我說大哥,你咋不說你去可可西裏保護藏羚羊呢?那更帶勁啊。”
“有什麼不信的?我就信。”煒華跳出來聲援李向陽。
有一個人站出來支持他,李向陽就來了底氣。他摟著煒華,拿眼斜斜老呂,找了一句挺流行的話兒,回敬道:“咱們不跟小人一般見識,我走我的路,讓別人說去吧。”
李向陽真不是說著玩,那回在醫院知道金子何麗是義工後,他就跟何麗問了義工組織的電話和地址,當天就去填了表備了案,隻不過,當時他可不知道,他做過老師的經曆,竟然在義工這個範疇裏,還能派上用場。
負責聯絡他的團委一個什麼幹部說,叫他這幾天抽空去特校熟悉一下環境,說現在雖然是暑期,特校因為情況特殊,那兒的老師都沒有放假。
學校的環境不錯,位於清幽避塵的筆架山東麓山腳,老師不是很多,接待他的荀老師說,學生正在上課,帶著他大概轉了轉。說實話,當時李向陽就有點頭大了,那些學生,雖然來之前他就知道是些腦殘智殘的兒童,但字眼上的理解跟親眼所見的差距居然如此之大。
那是一群什麼樣的學生啊,說白了,就是癡呆兒。
“李老師,要不這樣,你先回去考慮一下,考慮好了給我個電話,我好根據你的情況排課。”荀老師善解人意,可能看出他的猶豫來,也不戳破,給他找了一個美好的台階。
特校不完全是政府行為成立的,相當大的一塊,是依靠社會各界的支持建起來的,校舍、課桌、學習用具,包括學生們的生活用品一日三餐和老師的薪水,百分之七八十要依靠慈善機構和社會的捐助。那天荀老師跟他說,特校的在職老師隻有5名,剩下的,全是誌願者,歲數最大的誌願者老師,78歲。
想了兩天,在家對著電視教材比劃了兩天,李向陽通過信息回複給荀老師,告訴她,一周三天,隔天可以安排他的課,一節兩節都成。
月月看見他在電視機前有板有眼的打著手勢,問他:“大哥,你學啞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