謠言(1 / 2)

實際上這又有什麼妥當不妥當,不過都是個人選擇而已。

那些郎君在中原得不到重視,難有什麼發展,又不甘心平庸一生,在羅用的提議和組織下,他們便決心要到西域去搏上一搏,這又有什麼不對?

鬧事那幾家的意思,大抵便是要羅用賠錢,倒也沒有明說,隻是他們這般整日鬧騰,必定會影響羅家那幾間鋪子的買賣,最終無外乎就是破財消災。

亦有那不聲不響的人家,羅用也分別差人到他們家裏去說了,待常樂縣那邊的消息一過來,必定第一時間通知他們。

“三郎怎的還不睡?”這一晚,侯藺從坊間酒肆回來,見羅用這時候正坐在堂屋簷下自斟自飲,便行到廊前的空地上,抬頭與他說了幾句。

“這便要去睡了。”羅用答應道。

“三郎無需憂心。”侯藺反勸他道:“俊林他們必定是無事的,聽衡致與我說,寫信的那名學子本也要去西域,後又被你剔出名單,那廝定是懷恨在心,因此才寫了這樣的信件回來,存心要與你難看。”

“我亦知曉。”羅用咽下一口清酒,揚起唇角,與侯藺道:“侯博士也早些睡吧,我吃完這兩口便也要歇下了。”

“……”侯藺歎了一口氣,想了想終究還是沒再多說什麼,轉身往後院去了。

無論是侯藺還是羅用,大抵都能猜到這件事八成就是假的,不過謠言而已。

然而在這個交通不發達信息難以流通的年代,造謠說別人家的青年客死異鄉,腦袋被掛在那蠻族的城牆上,著實太過惡毒。

聽聞有一名青年的年輕妻子在聽聞了這個消息以後,當天晚上便懸梁了,好在發現得早,將將救了回來,如今正是臥床不起。

羅用這一日去上大朝,行入大殿的時候,便見有幾個同僚正湊在一處說話,不時看向他的目光,也總是帶著一些探究和評判。

忽的,他心中便生出幾分寂寥。

從前讀曆史書,見到曆史上那些一心為國,心係蒼生的人物,最終卻落得慘淡收場,他那時候便很為那些人感到冤屈不平。

如今類似的情況發生在他自己身上,倒是並無多少不平,這世間總是如此的,他一早便已知曉,當他決定要做一些事情,要使自己成為這樣一個人,便已料到會有眼前的情形,亦知曉有那慘淡收場的可能。

所以並無多少不平,隻是有幾分孤獨寂寥罷了……

好在眼下的朝綱並非十分敗壞,在這朝堂之上,依舊有著不少錚錚的鐵骨,有些人想用一個謠言再次將羅用清理出長安城,卻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了。

再者,去年羅用他們在長安縣這邊推廣沼氣燈,萬年縣那邊不少人便很眼熱,待到今年上元節過後,坊間的輿論便有些壓不住了。

萬年縣令這些時日便稱自己年老體弱,欲要請辭,在他之後,又要選誰去當下一任萬年縣令,吏部官員們今日也在朝會上提出這個問題,這畢竟是長安城中的縣令啊,不是什麼偏遠小縣,總是要在朝堂之上商議一二的。

實際上這又有什麼妥當不妥當,不過都是個人選擇而已。

那些郎君在中原得不到重視,難有什麼發展,又不甘心平庸一生,在羅用的提議和組織下,他們便決心要到西域去搏上一搏,這又有什麼不對?

鬧事那幾家的意思,大抵便是要羅用賠錢,倒也沒有明說,隻是他們這般整日鬧騰,必定會影響羅家那幾間鋪子的買賣,最終無外乎就是破財消災。

亦有那不聲不響的人家,羅用也分別差人到他們家裏去說了,待常樂縣那邊的消息一過來,必定第一時間通知他們。

“三郎怎的還不睡?”這一晚,侯藺從坊間酒肆回來,見羅用這時候正坐在堂屋簷下自斟自飲,便行到廊前的空地上,抬頭與他說了幾句。

“這便要去睡了。”羅用答應道。

“三郎無需憂心。”侯藺反勸他道:“俊林他們必定是無事的,聽衡致與我說,寫信的那名學子本也要去西域,後又被你剔出名單,那廝定是懷恨在心,因此才寫了這樣的信件回來,存心要與你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