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沈家洗白(1 / 3)

何木根滿臉難色的看著他,“我承認九郎幫過我家不少,可是你們也不能這樣當眾打人啊!”

他這話出來,顧楚寒完全不客氣,抓著崔氏的衣領子,鄙夷的睨著她,一巴掌扇上去,“我開鋪子你們拿了四十兩銀子,不到兩年分了三千兩!”

又狠狠一個巴掌,“沒有我手把手教授,沒有我的圖紙,你們打得出榻榻米!還是打得出沙發!還是彈簧床墊!?”

說一句,就打一巴掌,“鋪子是你家的,沒有我你們有那個本事!有那個本錢!?”

“沒有我的!?全都是你家的鋪子!?我投了一千兩!拉人脈,找關係!鋪子開張!走上正軌!沒有我!?我看你們的臉還不夠大,我好好給你幫幫忙!”

她連打了幾十個巴掌,直打的崔氏嘴角流血,滿口血腥,兩邊臉都青紫腫大,話都說不成句。

沈家的管事滿眼淩厲,“顧九郎!你怕是忘了這是誰家的地盤,容得了你放肆!”

顧楚寒停下手抬眼幽寒的盯著他,“沈家在武昌府一手遮天了?那雷怎麼劈到了你們家去?”

沈家管事頓時滿臉鐵青。

石讚上前來,冷冷看著他。

沈家管事一看,連忙回去報信兒。

“不會…不會放過你們……”崔氏恨恨的還咒罵著。

顧楚寒直接把她扔到門外麵,“沈家拋繡球要真是突發事件,沒有事先預謀,就不可能知道我顧家舊事!是你抓著我顧家舊事,添油加醋散播謠言,汙蔑我與男人有染!如此陰險惡毒,你不怕下一個雷劈的就是你!”

她話音落,天空上烏雲中再次傳出雷聲的吼叫。

崔氏摔在地上,滿口血的抖著手恨毒的指著她。

她一句句質問,仿佛來自靈魂的拷問,讓何旌之,何木根的臉色都有些發白,而且她說的謠言,也讓他們不知所措,一時都沒有過去扶崔氏。

“賬本拿來!該你們我一文不動,該我的,也絕不給你們半分!”顧楚寒冷冷盯著兩人。

何木根滿口苦澀,僵白著臉過去拿賬本。

從開業之後,顧楚寒再沒有過來,但這個鋪子的賬,前段時間半年階段時皮掌櫃還過來盤算過,所以顧楚寒詳細記不住,但多少也都記得,後麵的盤算起來更快,對她來說根本不是事兒。

因為檔次提高了些,有嚴家做起這門生意,附近買彈簧床墊和沙發的都轉交到這邊來,又有行商多路過武昌府,從鋪子裏進貨倒賣,這大半年來,鋪子裏效益有一萬兩千多,還是除掉本錢的。

顧楚寒把未收上來的尾款,連同鋪子裏在做的家具和床墊全部折現,“一萬四千兩,合同我三你們七,拿四千二百兩!”

這是當初簽的合同,何木根隻好拿了銀票來給她,正好要進一批好木料,手裏有這個銀子。

崔氏還口齒不清的叫罵著不讓給,“都是我們的!憑啥給他們!賤人!畜生!豬狗不如的畜生!忘恩負義,恩將仇報!”

顧楚寒把招牌遞給石讚拿著,站在門口居高臨下的冷睨著她,“何旌之是在我中毒的時候送我去就醫,我才答應你們家求親!不到三年,我幫你們家從四十兩,賺了一萬多兩,我忘恩負義?我恩將仇報?”

“賤人!顧苒娘就是個爛賤人!根本配不上我家旌之!不是她勾引,我家才看不上你們!”崔氏怒罵。

“配不上?勾引?”顧楚寒說著,回頭看了看何旌之,何木根,嗤笑,“我可記得當時,我家開著鋪子,向朝廷進獻插秧機和脫粒機,得了獎賞!若不是你們所謂的送我就醫救過我,我會答應你們這種有極品的親事!?”

外麵圍的裏三層外三層的人,聽著都甕聲議論個不停。

顧楚寒最後目光落在何旌之臉上,“你怕早就不是處男之身了吧?”

何旌之臉色瞬間刷白。

顧楚寒本是炸他,看他這個樣子,怒哼一聲,“真是好!”

顧淩山看了看三人,又看了看鋪子,拿著圖冊跟顧楚寒離開。

眾人看著都讓開路,等幾人一走,頓時又圍著鋪子議論指點,聲音也越來越大,“四十兩銀子不到三年變成了一萬多兩,這簡直是大發啊!還說人家忘恩負義!真要忘恩負義就不會讓他們參到自家鋪子裏,分那麼多錢了!”

“就是啊!說是打家具,那顧九郎不說了,是他手把手教的!要不然何家根本不會!”

“何家要是會,早就幹起來了!沒看那顧淩山連圖冊都拿走了!”

有人反駁,顧楚寒也不可能會。

立馬被幾個人圍攻似的說,“他要是不會,全是何家的,就何家這種德行會乖乖讓人家分大頭!?”

“連分錢都不會呢!看那崔氏還不讓人家拿!人家隻是拿走她們家的招牌圖冊,和投進去的本錢利息!”

“說何家不會我是絕對相信!說那顧九郎不會,我可不相信!我們家可是有插秧機,脫粒機,前些天又給我媳婦兒打了一台織布機!人家都說那織布機奇妙無比!織的錦緞快了一半,織出來還漂亮!可比以前賺錢多了!他要不會,能做得出那些機器的不會?!”

“就是就是啊!聽說朝廷的官他都不願意做都拒絕了!當今聖上讚賞的很!讓整個顧家子弟都進縣學府學念書,不交束脩!”

“人家不要封賞,不要官位,做那麼大貢獻隻為救他爹!家裏幹著鋪子,帶著還沒成親的親家一塊發財,沒想到他們何家發了財,就攀到沈家這個高枝兒上了!”

有人反映過來,“剛才我聽那顧九郎說何旌之,早就不是處男之身了,他白著臉沒反駁,那是不是就是承認了!?就是說他和沈家小姐早就私通了!?”

眾人說著的,有些嫉惡如仇的就咒罵起來,一個兩個罵起來,更多的人也從眾的跟著咒罵兩聲,這種事要是攤在他們身上,肯定不放過這種陰險惡毒的負心人!

流言一下子紛紛亂起,很快把顧楚寒的謠言壓了下去。

崔氏被打的狠,又是羞恨又是怨恨,簡直恨毒了顧楚寒,恨毒了顧家!聽著那些人的議論指點,更恨不得撕吃了顧楚寒!

何旌之,何木根也臉色難看無比。

得貴把崔氏扶進鋪子,又關住了門,關住外麵的議論指點,和不忿不屑的咒罵。

顧楚寒卻看了看街上,然後找了中人,暫時租下一個小院,到大車店去接顧苒娘,“我要在這裏住些天!接手武昌府的生意!”她已經給嚴俊風去了信,告知他,斷掉彈簧床墊的貨源。但這些單子,她要全都接過來!

“好!我們在這邊開個鋪子也好!”顧淩山表示支持。

石讚忍不住提醒,“不論沈家,還是何家,怕都不會善罷甘休,會打壓對付我們!”

顧淩山抿著唇冷冷低哼了聲。

顧楚寒眼中閃著怒火,除了當年小姑被害身陷囹圄時,她還從來沒有那麼大的怒憤,到底是她識人不清,還是人心易變?

“九郎!你做的很好!不好的是他們!”顧淩山堅決道。

顧楚寒的確有些自我懷疑,不過現在卻不是她自棄的時候,接了顧苒娘和顧十郎,顧若娘回到租住的小院。

黑胡和石讚出去買了米麵油菜回來,顧楚寒洗了手要做飯,顧淩山攔住了她,“爹來做吧!飯做多了,手就粗了!”

“沒事!我來做吧!”顧楚寒不介意道。

“手粗了,有些細致的活兒就幹不了了。”顧淩山摸摸她的頭,讓她去跟顧苒娘說話去,他帶著黑胡做飯。

顧苒娘在收拾屋子,雖然被打掃過,可有一段不住人,屋裏各處還是自己再打掃一遍才放心住。

顧楚寒就出來連忙過去幫忙。

幾個人忙完,天已經到晚上了,吃了飯,顧楚寒說了自己的打算,要留在武昌府一段時間,“明天讓人捎信給奶奶,別讓她聽了別人的啥風聲,白白擔心!”

“好!”顧苒娘知道她留下來是不準備放過沈家何家,雖然心下有些擔憂,但意難平,還是點了頭。

爺幾個商量完,就各自睡下。

崔氏的臉疼的飯都吃不下,已經跟沈漪哭過,又跟沈二夫人哭訴,見了沈芳池和沈若塵,又跟他們哭訴,擦了藥好了一點,可嘴裏破的地方卻止不住疼,越疼越忍不住恨毒的咒罵,啥有的沒的,全部罵上去。罵完顧楚寒,罵顧苒娘,罵顧淩山,罵整個顧家,翻來覆去的咒罵!

何木根管都管不住,隻得躲出去。

沈漪再溫柔小意,柔情似水嬌美惑人,何旌之也生不出心思來了。

看著他失魂落魄的樣子,滿心滿眼都是顧苒娘,恨的咬牙切齒,淚眼連連的跟他說要下堂,“讓她進門做大,我自請下堂,給你做小!我們明日就去找她吧!你不開心,我也跟著難過,更不忍心看你這樣!”

何旌之隻覺得她善解人意,又忍辱負重,她一個世家閨秀,又才貌雙絕,他何德何能!讓她下堂做小,他也做不出來,握著她的手搖了搖頭,“我既已經娶了你,就不會負你!”

沈漪含淚的依偎在他懷裏。

又一夜過去,本準備要走的蘇藎坐著不動,自己擺弄著修琴,看書。

沈若塵又過來找他,“大表兄!”

蘇藎看他一眼,沒有多理會。

“大表兄!算我求你,就幫沈家這一回!我也知道這次是沈家做的不地道,也算咎由自取,可沈家兩房一體,我們身為沈家的一份子,誰都不能不管!我求你幫這一次!隻要沈家渡過這次難關,以後定然加倍自省!顧家那邊,我也會加倍補償她們!”沈若塵知道他有多冷淡,蘇家的事都不管,所以自己先把問題剖開來,再請他幫忙。

蘇藎卻回他一句,“我可以幫她對付你們。”沈家的補償,不管是銀子還是功名,官位,怕她都不屑。

沈若塵驚愕,“大表兄!?你……”不信他說的會是實話,隻是這種玩笑竟然是他說的。他現在在求他幫忙!

“沾染了因果和業障,會報應在我身上。”他的功德可不多,抵不過。

沈若塵的臉色再也維持不住,徹底黑沉下來。

沈芳池看他的臉色,就知道他又去找蘇藎,但沒有說成,“四哥!現在我們該怎麼辦?流言傳到這一步,再想逆轉,會更加難的。等禦史接到消息,必定會彈劾父親!”

“我再去找她們一趟!”沈若塵很是有些頹廢,“你就不用去了,我去就行。”她一直在家中被捧著,而顧家的人現在一句帶脾氣的話都聽不得。

沈芳池隻得點頭。

那邊沈漪與何旌之過來找。

沈若塵聽他們要去找顧家,擰著眉不讚同,“你們要去,她們正在恨頭上,隻會自取其辱。”

“事已至此,我也是無奈之舉!任由她們打罵!我隻是為旌之,也為沈家盡一份力。”沈漪垂著眼掩下眼中的恨意。

“那我陪你們去吧!”沈若塵不夠能言善辯,可二房其他人去了也怕是說不好,那顧楚寒嘴太利了。

沈家一直盯著顧楚寒的動向,三人直接坐著馬車來到她們租住的小院。

顧楚寒和顧淩山顧十郎出門了都不在,隻有石讚護院,顧苒娘帶著顧若娘在準備晌午的飯菜。

看是他們,石讚攔住門,“不歡迎!”

沈若塵拱手,“我隻想跟顧姑娘說幾句話。”

“石讚!讓他們進來!”顧苒娘放下手中的菜出來。

石讚皺著眉,看她麵色冷硬眼含怒恨,隻得小心的隻放沈若塵和沈漪,何旌之三人進來。

何旌之一進來,就情怯又情烈的上前兩步,“苒娘……”

“住口!你不配再叫我名字!”顧苒娘強忍著淚目痛心怒喝。

何旌之兩眼一紅,模糊了雙眼。

沈漪看出她的異樣知道有望,雖然心中怒恨何旌之有了她還對她一個鄉下土村姑牽腸掛肚,可還是上前幾步,提著裙子跪下,含淚道,“顧姑娘!這件事都是我的錯!我給你賠禮請罪!我不求你原諒,隻求你原諒旌之!他對你一片情深,念戀成癡,陰差陽錯接了我的繡球,不得已才跟我拜了堂!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求你原諒他吧!我願意讓出正妻之位,讓他迎娶進門,我做小!”

“讓?你說讓!?那是我的未婚夫,你憑啥說讓?你有啥臉說讓?你是搶!是奪!”顧苒娘忍不住眼淚,氣恨的渾身發抖。

顧若娘忙抓住她的手,給她力量。

沈漪臉色煞白,滿臉淚水的低下頭,“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求你原諒我,隻求你原諒旌之!你們感情深厚,彼此放不下,我是想成全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的!”

“苒娘!我……”何旌之也跪下來,“是我的錯,我害了沈小姐,又負了你!隻是我…我真的放不下你…我不能沒有你!”

顧苒娘盯著他,緩緩的吸著氣,提著氣,開口問他,“那你告訴我,你啥時候和她睡過的?”

沈漪臉色一變。

何旌之也僵白著臉,“……苒娘…”

“你讓我惡心!惡心到想吐!你們認罪是你們應該的!但原諒你們,還嫁給你,我告訴你絕不可能!這輩子都不可能!我死都不會嫁給你這種讓人惡心的垃圾!”顧苒娘怒咬著牙痛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