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亞輝越看越氣恨,家裏給他說親的幾個,個個對他青眼有加,也從來都是他收別人送的吃食禮物。顧苒娘這他已經來了幾次,都態度淡冷。說啥不願意這麼快就嫁人,根本就是貪慕虛榮,想要榮華富貴!想著要攀高枝兒!
他眼神那麼明顯,嚴俊風察覺,扭過頭。
顧苒娘也看過來,就見孫亞輝盯著她的眼神很是不好。
和兩人對視上,孫亞輝氣的沉著臉,轉身就走。
嚴俊風挑眉,“那位是……”
聽他問起,顧苒娘有些尷尬,“是我大姑家的表弟。”
聽這親戚關係,那樣的氣性,嚴俊風眼神就有些淡,“你的親事,九郎先前就跟我說,不急這一時,讓我幫你留意。我嚴家也有品貌端正,嚴於律己的子弟,隻等你緩過這一段,讓你見見。”
顧苒娘神色有些淡然,“多謝嚴少爺了,我這兩年都不準備分心多想,先把九雲閣坐起來再說。”九郎能拋下一切去參加科考,為家裏爭取這幾年,她之前糊塗,現在清醒了,她也要盡力所能及!
嚴俊風正要勸兩句,看她淡漠的神情,察覺到有些逾越,想那個表弟也是看她又退親生出了想法,不過跳梁小醜,正看到顧楚寒過來,也就不再多說。
“織娘請了幾個?新織機會用嗎?”顧楚寒大步進來。
嚴俊風笑道,“就五個,還是我誆騙來的!”
“誆騙?”顧楚寒挑眉。
嚴俊風哈哈笑,“她們可都是衝著你來的!”
顧楚寒狐疑的看著他,“怎麼有種不祥的預感?”
“我讓餘媽媽帶她們下去洗漱休息了,你也帶嚴少爺去洗梳用飯吧!織娘等回頭再見!”顧苒娘起身。
顧楚寒應聲,帶著嚴俊風回家洗梳,讓石讚去鋪子裏帶些餛飩燒餅的吃食回來。
嚴俊風正跟她說著這次江南的趣聞,“……還有那家的小吃食,我都保證要是你去了,肯定拔不出來了!”
“我又不是吃貨,還能拔不出來了!”顧楚寒笑著反對。
“那等春試後,跟我一塊過去試試……”嚴俊風話沒說完,就見蘇藎從屋裏出來,一瞬間以為自己走錯門了。看看顧楚寒也不可能會走錯,“蘇大公子?他怎麼在這?”
顧楚寒跟他介紹,“這是我夫子!之前大哥說讓他教我,我不是快參加春試了嗎!正在百天衝刺!”
“夫子?”嚴俊風笑,打量蘇藎。襄陽府和白河縣就那麼遠,蘇家的事他可是知道不少。這位蘇大公子很小時就因為命格原因出家道門,雖看著仙風道骨,氣質如仙,卻是個冷淡到極致的人!子須說天塌下來不砸著他都不帶理會,可是一點不誇張!他就曾見一個頻死的人朝他求救,眼神都不給一個,天下在他眼裏都仿若無物般!
現在他卻是九郎這,跟九郎做夫子指導學問?
晏江很有眼色的上了茶,“奴才去燒些熱水。”
嚴俊風身邊帶的也有隨侍,看他進了廚屋,也忙跟過去。
坐到屋裏,嚴俊風看著蘇藎開口,“據我所知,這天底下怕是沒誰能請得動蘇大公子做夫子!你給九郎指導學問,莫不是子須獻了什麼奇珍?”
“閑。”蘇藎隻回了他一個字。
嚴俊風嗬了聲,“往年都不見蘇大公子在家多久,今年仿佛斷斷續續一年都在家裏!”
“身無長物,學無所用,自然閑賦在家。”蘇藎看著他。
嚴俊風直視著他,“蘇大公子謙虛了!十歲春試案首,次年鄉試經魁,可是百年難得一見。又隨得道高人修行,以蘇大公子的天賦異稟,隻怕早就青出於藍。又怎會做了九郎的夫子?”
十歲春試案首,次年鄉試經魁!?十一歲!?顧楚寒再看蘇藎,更加心裏憤然。草!這是變態吧!?還是人嗎?
“有緣。”蘇藎眸光淡涼。
嚴俊風心下一凜,目光也銳利起來,“蘇大公子經年二十數載,難道隻遇得九郎一個有緣?”
顧楚寒暗自撇嘴,果然是老流氓!看著就二十好幾的大齡剩男了!還娶她?她還是個十四歲的小蘿……小少年!
“如何?”蘇藎微微挑眉。
嚴俊風知道他神秘深不可測,可九郎是他最看重的朋友,是子須的弟弟,卻不能被他染指!
顧楚寒算是看出兩人之間的敵意,“嚴大哥!熱水燒好了,你先去洗梳洗梳?”這老牛鼻子可不好惹的!
嚴俊風看她對蘇藎似有忌憚,又看了淡然如仙般的人,應聲起身,給顧楚寒使個眼色,出來。
顧楚寒跟著他出來,“嚴大哥?”
“他怎麼回事兒?我看你似有忌憚,還真是子須說的?”嚴俊風朝書房那邊看一眼問她。
顧楚寒咳了兩聲,“不是大哥說的,大哥之前說過,他沒同意。從武昌府回來,他又同意了。”
嚴俊風擰起眉頭,“蘇藎此人,看似淡然,實則深不可測,又是道門中人,你最好不要和他有太多牽扯。”
是她想扯的嗎?她完全是被逼的啊!那老流氓道行高深,她現在就一弱小,根本弄不過他!迫於他的淫威,她隻能忍辱負重臥薪嚐膽臥冰求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