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楚寒聽他們還和知府大人是親戚,就算不管是不是,能喊出這話來,肯定有點關係,頓時更怒,“老子要當警察,肯定是暴警!”
說完朝著幾個人出腳,一頓狠踢。
馬富臣幾個被捆著動彈不了,被打的嗷嗷慘叫。
等她出了口氣,蘇藎拉住她。
“我告訴你!我和知府大人是親戚,你們胡亂汙蔑抓人,你敢動我,就給我等著!”馬富臣還在叫嚷。
顧楚寒嗬嗬,“好!我倒要看看你是哪個知府的親戚!”
轉頭吩咐,“給我看住了別讓人跑了!我去跟他們官府交涉!”
張奈孫烊應聲,晏江也留了下來。
蘇藎跟著她一塊到當地府衙交涉。
懷慶知府正跟人喝年酒,馬上快過年,送禮的也是絡繹不絕。聽顧楚寒和蘇藎來拜訪,不僅疑惑,“一個是管彰德府刑獄,一個南樂縣的製造,找本官能有什麼事?”
同知笑著恭維,“隻怕是製造局的有事也求到大人了!”
懷慶知府忍不住笑了下,“這位製造大人年少天資,那是有大能耐也有大靠山的人,能有啥事兒會求到本官的!不過,還是去見見吧!”
顧楚寒和蘇藎都是五品,知府是四品,客氣的見了禮,顧楚寒說明來意,“下官也是追蹤幾個強盜到了懷慶府,身邊又沒帶人手,大年下的,也隻能來跟知府大人借些人手緝拿強盜了!”
“有強盜到了懷慶府?還是我懷慶府的人?”懷慶知府深了深眼。
“懷慶府的人,證據確鑿!”蘇藎淡聲道。
懷慶知府坐了十年知府,氣勢很足,但一對上他淡冷幽深的眸子,就覺的脊背一陣寒涼,“不論是哪的人,膽敢行強盜之事,罪不容恕!”
“嗯!話是這麼說,隻是那人還喊著是知府大人的親戚,叫囂的倒是厲害呢!”顧楚寒冷冷勾著嘴角。
懷慶知府心裏一緊,頓時想了一圈,“本官的親戚?怕是不可能吧!”
“下官也覺的是他們冒充的!但殘殺一門七口,搶奪金銀錢財卻是真!不如知府派幾個人跟我們走一趟!?”顧楚寒挑眉。
懷慶知府心裏真有點懸著了,因為兩府挨著,他也聽了這位顧製造的事跡,手下幾乎無冤案。不過還是吩咐同知派了人手給她。
顧楚寒借人手也不過就是個光明正大緝拿馬富臣幾個的理由,她要把凶犯帶會南樂縣受審受刑!
一隊官差衝過來,直接抄了馬富臣五個人的家,寧家的金銀財物,殺人凶器,連同柳氏被割的胸部也被馬富臣用壇子裝著埋在後院,也被挖了出來。
證據麵前,馬富臣幾個還想抵賴。
清泉在馬富臣肩膀拍了下,直接拍滅他肩上的火,“寧家一門七口人被殺,你們追了千裏殺到南樂縣,你說他們冤死之後,冤魂會不會也來找你們索命!?”
人的肩膀和頭上三把火,一旦滅了,就跟開了陰眼一樣,馬富臣一抬眼正要狡辯,就看到一旁站著柳氏夫妻和寧家五口的冤魂,嚇的一聲慘叫。
其他四個的三把火也都不全,清泉不過輕輕一拍,就都拍滅。
看到院子裏站著渾身是血,死狀慘烈,表情陰森恐怖的柳氏夫妻和寧家主仆,都嚇的叫喊有鬼。
“什麼有鬼!本官看是你們心中有鬼!若是老實招來,本官就送你過去!”顧楚寒怒罵。
馬富臣還想抵賴,其他幾個跟班卻都忍不住真怕被鬼報複,到時候死都死不了,還不如被抓。他們又不是主謀,送些銀子,打點一下,還保得一條命在!紛紛招認,是柳氏跟馬富臣通奸,但柳氏不願意跟著馬富臣了,夫妻倆竟然燒了馬富臣的房子逃跑了。馬富臣一怒之下,這才追到南樂縣,把一家七口都殺了,還搶了寧家的金銀錢財。
證據確鑿,馬富臣也抵賴不了。再則他放高利貸,欺男霸女,惡名昭彰,強賣田產仿佛,柳氏也不過是他奸占的其中一個。
懷慶知府見是馬富臣,根本不承認跟他是親戚,不過是家裏下人的親戚而已。罪狀都被顧楚寒捏在手裏,當即就要把馬富臣五個收監關押。
顧楚寒不同意,“知府大人!雖然馬富臣五個是你懷慶府人,但所犯命案在我南樂縣地盤,一家七口全部殘殺,連家中牲畜都全部殘殺殆盡,如此凶徒,天地難容!下官也有權緝拿審案。凶犯下官帶走,若懷慶府再有其他案情,下官定一起上報!”
看她那麼強勢,懷慶知府臉色有些不好。
“若是知府大人不願,那馬富臣五個凶犯就留在懷慶府,待此案上報請奏之後再行定奪。隻幾個人手段殘忍,窮凶極惡,知府大人可要防止他們逃跑才是!”蘇藎淡淡提醒。
聽出他淡淡的話裏帶著威脅之意,懷慶知府臉色更加難看。可他是京官,又得李安之的青眼,要是給他穿小鞋,太過麻煩。又看看顧楚寒,哈哈哈笑道,“顧大人真是年輕有為,實在讓本官心喜啊!之前還隻是聽說,如今得見,不錯不錯!”
“知府大人謬讚了!”顧楚寒看他這是妥協,也笑起來。
懷慶知府說了一番場麵話,讓他們把人帶走,“本官派人幫你們羈押過去如何?”
“不必麻煩知府大人,幾個凶犯而已!”顧楚寒拒絕。
“哎!不麻煩!本官也想要知道案情和結果如何呢!畢竟馬富臣他們幾個凶犯是懷慶府的人!本官也有職責!”懷慶知府強塞。
顧楚寒隻得應下,帶著他的人一起,押走馬富臣五個。
因為來時跟著黃狗的路走的,耽誤了些,再回程,帶著人直接走快路,急行趕路,終於在年三十趕到了南樂縣。
顧楚寒不顧過年,直接升堂審案。
馬富臣幾個供認不諱。強盜案,按律不分首從,皆斬。
看她真的抓住了滅門的強盜凶犯,眾百姓都震驚不已,齊齊稱神。
張奈等人被派往各個鄉鎮宣傳過年安全須知,也把強盜凶犯被緝拿的消息散播出去。
“那陶家的呢?”王光義笑問。
“陶家的?不是已經抓到了!”顧楚寒瞥他一眼。
王光義愣了下,“大人是說他們乃是一夥人所為?”
顧楚寒朝他招了招手,“我已經跟馬富臣幾個說過,讓他們先把陶家的案子也認下來!那夥真強盜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必然放鬆警惕,以為雨過天晴,到時候再拿他們!給他們來個甕中捉鱉!”說著衝他精明的笑了笑。
王光義看著她心裏一抖,又想她是不是抓不到殺害陶家的真凶,所以才把罪名按在了這馬富臣幾個凶犯身上!?
顧楚寒讓馬富臣幾個都認下=,一是計謀要抓另一波強盜凶犯,也是為了按民心。
果然大年三十傳來滅門凶犯被抓的消息,一眾百姓大為讚歎,過年燒香有那心善的特別崇拜的都上拜保佑縣令大人平安順遂,步步高升!
縣衙裏也一派熱鬧,顧楚寒親自下廚包餃子,蘇藎也跟著下手。
“來!我教你餃子咋包的!還有四喜蒸餃,那是又好看又好吃!”顧楚寒雖然不精通,但幾個餃子的樣式她還是都會的。
蘇藎目光繾綣的看著她,嘴角始終揚著,拿著餃子皮兒跟著她學包餃子。看包了幾個形狀各異顏色各異的餃子嘚瑟的小模樣,忍不住伸手往她臉上抹了一塊麵粉。
“幹嘛!?”顧楚寒扭頭瞪他。
看她嬌白的臉上一塊麵粉,瞪著眼又可愛的緊,蘇藎眼中含笑。
顧楚寒看他手中證據還在,自己糊了下臉,更多麵粉,氣惱的伸手就往他臉上抹,“敢往老子臉上抹麵粉,看我不收拾你!”
蘇藎坐在凳子上不動,隻把臉躲開,伸手擋她。
顧楚寒一看他還用上招式,小臉一黑,收了手,轉過身不理他了。
蘇藎愣了下,“九兒!?”
顧楚寒輕哼一聲,“不跟你玩了!自己玩吧!”
隱隱猜到她是故意這般,蘇藎還是忍不住甘之如飴的拉住她,“我讓你抹,好不?”
“好!你說的!不許反悔!”顧楚寒立馬換了一副臉,興奮得意,不等他說話,把兩個手都蘸上麵粉,“讓你先摸我,我要給你畫一個!”
蘇藎看她來勢洶洶看,肯定要折騰他,有些忐忑的坐著。
“嘿嘿嘿嘿嘿嘿!小樣兒!”顧楚寒奸笑著,舉著手指頭過來,在他那張俊美清絕的臉上開始畫。
她小手在臉上摸來摸去,淡淡的呼吸撲在臉上,蘇藎看著她的小臉,漸漸落在她嫣紅的唇瓣上,呼吸微微加重。察覺她兩個手都上在他臉上,立馬就想躲開,“好了嗎?”
“不好!”顧楚寒一條腿跨上來壓著他,抓著不讓他跑,一定要在他臉上畫完一個烏龜不可。
蘇藎臉色一紅,怕她摔了,身上環著她的腰,另一手又被她抓著。
清泉和晏江幾個早就有眼色的端著餃子去廚房下去了。
王綺秀過來送吃的,也想邀了她一塊吃年夜飯,雖然知道希望不大,還是想要試試。卻不想竟然看到這幅景象。顧楚寒竟然跨坐在蘇藎腰上,滿手麵粉往他臉上抹,蘇藎坐下的凳子隻兩腳著地,用腿撐著,一手被她抓著,一手緊環著她的腰,眼看兩人就要倒在地上,姿勢曖昧到極致。
“你們……”
顧楚寒猛地扭頭,看竟然是她,又看她和蘇藎的姿勢,忙從他身上起來,“怎麼是你?你來幹啥來了?”
懷中一空,蘇藎眉頭微蹙,眸光淡冷,把凳子坐好。
王綺秀看看他,又看看顧楚寒,喘著氣,心裏越來越激憤難受。她不是什麼都不懂的閨閣小姐,因為在南樂縣幾年,潘冶偉的葷素不忌,也讓她聽了不少斷袖之事。而潘冶偉打顧楚寒的主意,她也知道。她料定顧楚寒這般的人,是絕對不可能和潘冶偉那種雜碎一般的一樣。
卻不想他竟然和這個稱作他師父的男人……和這個蘇藎……
晏江和清泉聽到動靜立馬過來。
看了眼王綺秀,清泉轉眼把晏江和自己臉上也都抹上麵粉,笑著上前,“王小姐來了!才剛大人說咱們包了好些餃子,給王大人和主簿們都送一些過去!”
王綺秀扭頭看他和晏江臉上都抹的有麵粉,穿著圍裙的確是在忙活包餃子做飯,可她看顧楚寒和蘇藎之間,就是關係不淺的樣子!
“天老爺!我的大人!你把我們都抹一臉麵粉,怎麼連蘇大人都不饒!”清泉一臉無奈的過來。
“過年幾天無大小!不過抹了點麵粉,熱鬧一下,又沒有欺師滅祖!”顧楚寒笑著道。
晏江過來,洗了帕子遞上。
顧楚寒接了帕子給蘇藎,又接了另一塊胡亂擦擦自己的臉,“把餃子撿上一些,給王大人他們送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