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宮——全賀傾虔誠地跪在地上已經有幾個時辰之久了,他的汗水不斷地滴落在地板上,炎熱的空氣讓他窒息。
在他麵前端坐著一身白衣的卞皇厄,他表現出了極大的耐性,從一開始就陪著全賀傾。
悶熱的空氣似乎對他沒有半點威脅。
終於,全賀傾支撐不住,倒了下去。
卞皇厄莞爾一笑,看在全賀傾的眼裏,那抹笑實在是太美,值得他就這樣死去。
“賀傾——”卞皇厄終於開口,“你可知——在我的琉璃宮,任何一個人都不能表現出他的疲憊和軟弱,因為一旦你表現出了力不從心,就會有一雙眼睛牢牢地盯住你,趁你不備撕毀你……”
一個如鬼魅的身影伴隨著卞皇厄的聲音快速地在琉璃宮裏穿梭著,那速度之快絕非常人。這個身影最後停在了卞皇厄的身後,躲閃著。
全賀傾驚恐地弓起身子,眼睛盯著卞皇厄的身後。
“嘻嘻……”卞皇厄的身後傳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卞皇厄的眼睛不敬意地瞄了一眼身後,說:“你不是說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你送我的那兩個義女會被弩卡選上嗎?”
“王爺息怒……”全賀傾的嘴角抽搐著。
“息怒?我本就對你的這個計劃不抱任何希望,隻是以看戲者的身份旁觀,何來怒氣之有?”卞皇厄的口氣輕浮,根本就不屑一顧。
身後的身影蠢蠢欲動,發出了野獸的低吼。
“鸞姑姑,你餓了嗎?等一下就可以大開殺戒了,要有耐心……”卞皇厄安撫著身後的身影,“一個不夠就兩個,我知道你餓了。”
“王爺,全賀傾對您赤誠一片,請您明鑒。”全賀傾驚慌失措,不住地求饒著,“留著全賀傾必定對您的宏圖大業有利的。”
“賀傾,你當然是我的得力助手,我信任你,但是我不喜歡說大話的人,下回先把事情做好了再來與我炫耀。”卞皇厄揮一揮手,示意身後的人退下。“你可見過宋紫瞳?那個被王上看上的女孩確實很漂亮,就像墜入凡間的仙子,我想,或許隻有我的鸞妃可和她媲美。”
“小的沒有見過那個女孩。”全賀傾回答道。
“你真應該見一下,那種絕塵的美。”卞皇厄的身子輕輕地斜靠在椅子的扶手上,“他們父子倆都過不了美人關啊!”
————我是新年的分割線————
晨鍾在寧靜的天地間緩慢地敲響,天還灰蒙著,未見一絲曙光,弩卡和阿古已經出現在了正德殿的殿門前,等待著正德王妃的召見。
初冬的風冷得刺骨。
弩卡穿得很厚實,今天的他全身散發著快樂的氣息。一顆碩大的珍珠和晶瑩剔透的瑪瑙石裝飾了他的黑發,上等紅珊瑚做成的珠子成串的掛在了他的胸前,他的右肩上披著一件銀白色的狐皮襖,黑色的皮褲配上腳上一雙米白色的羊皮靴,使他整個人看起來是那麼的俊朗非凡。
今天不一樣了,是新郎倌了。
今天來得較早,嗜睡的阿古在等待之餘已經倚靠著大理石柱打盹,懷裏還抱著一把寶劍。
一個小宮奴來開了門,見了弩卡急忙行禮,說:“王上今日來得可真早,娘娘剛剛起塌。”
弩卡微微一笑,徑自走進正德殿,吩咐小宮奴道:“拿件披風給古將軍披上,別驚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