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劍鋒利的劍刃在跳躍的暖黃燭火下閃著寒光,庭玥眼睜睜的看著刀劍一寸寸朝著自己逼近……
皇後賜婚,她敢斷定宇文徹不會殺她,她的價值是人質,是牽製鎮國侯的棋子,而且就算宇文徹自己想要要她的小命,也不會選擇在這新婚之夜。
迅速思考了一遍後,庭玥努力地控製住表情,決定無論怎樣都要強撐鎮定,以不變應萬變。
宇文徹緩緩彎下腰,離她越來越近,庭玥甚至能感覺到屬於他的氣息將自己整個人籠罩了起來……
她兩手攥著被麵,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傾倒,她能感覺到自己此刻冷汗涔涔的手心。
眼前的人越來越近,庭玥開始害怕了,但是她的眼神裏難掩的慌張將她的害怕出賣得一幹二淨。他不會是想……不行!要是這樣的話,她不介意拚死一搏。
宇文徹看著她慌亂的樣子,心裏已經就明白了她的腦子裏在想些什麼,他冷冷的勾了勾唇角,嘲笑她的自作多情,另一隻手徑直拎起了大床上那條純白色的喜帕,然後迅速地起身站定。
擋在身前的人突然離開,訝異之餘,庭玥往他的方向看過去,發現他隻是要拿走喜帕而已,她不由得重重的呼了一口氣。
“你……要它做什麼?”庭玥問出聲來,但下一秒她又突然明白了什麼,所以這個問題顯得她真的很白癡。要是不這麼做的話,明天在皇後那邊,是無法交差的。她隻好尷尬地朝宇文徹笑了笑。
宇文徹自然沒有理她,隻是冷眼掃了她一眼,然後利落地用短劍割了自己的手指,把鮮血滴在了那條純白色的喜帕上,然後拎起來扔在了大床上。
庭玥看著他一氣嗬成地做完這一切,徹底鬆了口氣。不用她圓房,也不用她割手指,宇文徹倒是想得很周到,也並未為難她。
“你要睡覺嗎?不睡的話就給本王起開。”宇文徹冷冷的看著她,眼裏的情緒毫無波動,他在趕她下去,頓了頓,又補充道,“本王不習慣與別人共眠。”這是他多年以來的習慣,也是原則,雖然現在已經成婚,但是這個王妃並不是他所想要娶的,一個突如其來的陌生人罷了,他不願為此壞了原則。
“要,怎麼不要!”庭玥聽出了他的意思,趕忙雙手拆著頭上的金飾物,把頭發放下來,然後胡亂的往梳妝台上的匣子裏一扔,脫了鞋就爬上了大床,她看著宇文徹,燦然一笑,“我要休息了,麻煩您……”
她的話還未落音,宇文徹便轉身向窗下的軟榻走去,和衣而眠。
庭玥隔著層層紗幔,看到那個高大的人影躺下不動了,身體微微規律的起伏,她才癱坐下來,累死累活的一天,總算是結束了。
她滿意的抱著被子,很快也沉沉地睡去……
她當然不知道,在她睡得正沉的時候,宇文徹站在她的床前,打量了她許久,眼中滿是防備和忌憚,也有一絲的無可奈何,最後轉身離開了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