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卞城。
浩浩蕩蕩的人馬進城了。百姓絡繹不絕,有讚揚安將軍的英勇威猛的,有讚揚將軍之子安朗之風神帥氣的。人群沸騰,鞭炮劈裏啪啦的響著。
金蔚裝模作樣地理了理身上的戎裝,請跟著義父安烈和義兄安朗之後麵。說來十幾年的光陰過得也快。自小因戰亂被丟棄在古道上,尚在繈褓裏的金蔚還來不及吐槽一下司命老頭,就被尖銳的童聲一驚。
“爹,你看這裏有個孩童!”男童眉宇間有少許的英氣。一雙眸子極為晶亮,咧著嘴好奇的看著她,打量她一番後便伸出肉肉的爪子往她臉上招呼,金蔚剛想大叫,誰知從口中出來的卻是極為憨厚的嬰兒的笑聲,男童似受了鼓舞,一把抱起了金蔚,咧著漏風的牙憨笑。
“朗兒,這誰家的孩子竟被狠心拋棄了?”一個高大的男子向她大步邁來,金蔚隨即望向那男童的放大版,活生生一個大叔型帥哥。安烈瞧著這小小的孩童等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得他心軟,不禁生粗糙的大手輕輕蹭了蹭嬰兒稚嫩的麵頰,目光掃到嬰兒身上的繈褓,嬌豔的芍藥怒放著,淡然的一笑:“將離,安將離。”身旁的男童領略到安烈的意思,父親這是給這孩子起名呢!他便興奮地用稚嫩的童音念著:“將離!將離!”
安將離倒是第一次來到古時街道,一樣樣小玩意兒多的數不過來。安烈寵溺地望向養女,天資聰穎,刻苦,天賦也是極妙,他對養女甚是滿意,“離兒,若是喜歡便買來。”
安將離回過頭來,對父親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東西,今兒進宮麵聖,倒是不能耽擱了時間。倒是安朗之伸手將妹妹放回的東西拿起,低首詢問起了價格,再伸手掏了碎銀給小販。
倏地,安將離隻覺腦袋一重,回眸,安朗之正笑意吟吟地望著她,她疑惑地伸長的手臂,觸了觸腦袋,臉上已經笑開了顏,口中卻埋怨道:“不用那麼麻煩的。”待手指觸到一個冰涼的東西,拔下來一瞧,果真是她剛才看的那個玉簪子,通體晶透,色澤通潤,隻是鏤花極為樸素,安將離誹複著自己隻是見這古代的東西稀罕,而且這玉簪子還帶著一縷仙氣好奇罷了,兄長居然記掛在心,心中一暖,前世的她雖表麵上活的風流瀟灑,卻無人曉得她是從孤兒院裏走出來的。便感激道:“謝謝哥!”安朗之眉目俊俏,咧起一嘴白牙,似春風拂麵“離兒不必與哥客氣。”其實在黃沙遍地的邊疆呆了十幾年,他的麵容依舊白淨的如中原的書生。若是褪去這身戎裝,肯定是極其儒雅溫柔的。安將離對美父、美兄長極為滿意。暗自將記恨老司命將她拋於野外的賬勾銷。
安烈看著眼前的兒女,甚是欣慰。眼底卻隱著愁思,心中卻暗歎他安烈此生有此對兒女是圓滿的。“我們先回府洗一番塵,在進宮麵聖罷。”
安府,年老的下人擠在安府門前。安將離知安烈拾她前就喪了妻,因此,這安府是沒有女主人的。通常是府上的老奴掌家。這16年間也間接回來了幾次。
“恭迎老爺少爺小姐回府。”年老的管家婆婆迎了上來。觸了觸安朗之又摸摸安將離的臉頰,“小姐,少爺長大了,長大了。老奴這就去讓人燒些水來,為你們洗洗塵。”
…………
紅帳長四掩霧方練繞,安將離放鬆地散下發絲,將頭上的玉簪子子輕輕取下出,探了探浴桶中的水溫,倏地道“洛千麵,你要是再鬼鬼祟祟的不出來,你就得小心這開水了。”語畢,騰空閃出一縷青煙,一女好著水藍蔥袖衫裙地走了出來,理了理發鬢,“呦,小笨鳥,幾日不見火氣這麼大?”
安將離自顧自的褪了欠滿灰的衣衫,入了浴桶,仰麵笑道:千麵你怕是傻了,天上一日是人間一年,我要的東西呢?”洛千麵拍了拍大腿麵兒,將手搭在浴桶上,埋怨道:“你還說,你是不知道那玩意有多難搞!我開始以為這就一命薄到手肯定
很輕鬆,誰知,因為我哥,我偷命薄有多難!”
安將離皺了與皺眉頭,用手棒水向雪白的肩頭澆去“廢活少講,弄到手就拿來源瞧。”伸手拉過新衣披上,半歪在太妃榻上,安將離伸出藕臂:“拿來。”千麵一臉不可思議:“你沐浴好了?”安將離噗嗤一笑:“在邊疆,飲水都難,別說是沐浴了。”洛幹麵見轉移話題無效隻好交出命薄“事先說好了好了,我一下都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