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翀畢竟還是小孩子心性,一旦相信了的事情,就不知不覺的沉迷於其中,此時更是完全放下了戒心,極其好奇的與聶海淵交談了起來。
而此時的聶海淵在提及“仙人”這個話題之後,也立即變得狂熱了起來,他拋棄了本身的虛浮,這才找到了幾分純真,但不可掩飾的還有幾分對於景翀能夠相信所產生的歡喜,“沒有見過,但是我聽聞巡衛長說過,他說當初的巡山寨主曾經與大寨主他們見過!可這樣的事情在整個血刀寨之中可都傳得沸沸揚揚的,哪一個都有著迫切的希望!”
麵對這些道聽途說,聶海淵還是極其享受的沉迷其中,當然景翀也不例外,一個講的頭頭是道,一個聽的津津有味,時間卻在這種不知不覺間悄然流逝。
到了傍晚時分,兩個人且談且走,卻也不知道走了多遠的路程,直到晚霞西落黃昏漸至,兩個人才從那樣的歡喜之中回轉過來。
不知不覺之間,他們之間卻莫名的產生了一種強烈的欣賞之意,兩個少年的心經過一天的交流空前的拉近在了一起,但景翀心思內斂不善表達,有些事情還是隱瞞了下來,恐怕連聶海淵也不例外,彼此之間倒還達不到推心置腹。
當景翀真正回過神來之時,身邊的胖小子卻早已經站立了腳步,沒有了先前的談笑風生,聶海淵突然間變得嚴肅了起來,一雙眼直直的盯在眼前的山門之上,卻頓時引起了景翀的注意。
順著聶海淵的目光看去,如今的二人正處於一片高峨崎嶇的半山之間,說是半山之間倒不如說是兩山之間。
因為在他們的左右兩側分別矗立著兩座高聳入雲的大山,大山的形狀奇形怪異,有厚重闊大的大象,有迅捷凶猛的獅子,但他們兩側的山峰卻非常像一匹凶殘的奔狼。
兩隻奔狼山脈坐臥在兩邊的空地之上,狼頭朝向天空,展現出一副血狼嘯月的模樣甚是霸氣淩然,獨有這中間的高聳峽穀山崖之上被硬生生用大大石頭堆砌出一層層厚厚的城牆關卡,粗木建造的寨門擋在中間,渾然有種一人當關萬夫莫進的勢態。
隻是看上一眼就讓景翀的脖子為之一縮,“這裏就是血刀寨?怎麼感覺如此的邪氣?”
剛剛看到周圍的環境,景翀就感覺到通身上下有種說不出來的不適,也許是因為在自由的山村生活的久了,故此突然間看到這般高闊的排場之時,才會略顯得有點犯怵。
但景翀畢竟是個堅忍之人,就算是麵對再大的痛苦,他都能悄無聲色的不形於色,滿臉盡是冷峻之態,一雙目光直盯盯的看在了那高大的寨門之上。
“血刀寨!”
三個醒目的血紅大字,高高的懸掛其上,雖然景翀並不懂書法,但也能個從那每一個字上看出一種鮮血欲滴的狂熱之感。
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他這才深呼了一口氣,妄圖讓自己鎮定一番。
可就在此時,一直徘徊在那木門之上的哨房之中的守山哨衛還是看見了門下站立的兩道身影,一個個將手中的長矛伸出老遠,洪亮的嗬斥之聲很快就傳入了二人的耳中。
“下方站立何人?為何無故前來血刀寨!”
說話之人還算客氣,並沒有直接出口傷人,這不得又讓景翀產生了幾分好感,畢竟在他的印象之中,山賊可都是血腥殘暴之徒的。
就在那人話音剛剛落下之際,原本靜靜矗立氣喘籲籲的聶海淵這才緩過了口氣,一仰頭他就與哨房之中的那位四目以對,不由得臉上頓時釋放出一抹狂喜。
“劉老二,快點放下寨門,是本哨長回來了!”
沒想到聶海淵還真的沒有吹噓,竟然與哨房之中的守衛取得了聯係。
迎著聲音,劉老二緩緩低下頭來,定睛一看,果然認識,卻不由得大笑了起來,“哊,這不是巡山寨的聶哨長嗎?這是從哪回來的呀?”
雖然聶海淵是個飯桶,但不可否認的是,他本人還是個大眾臉,誰見誰都認識,這樣的畫麵卻不由得讓景翀更加高看了幾分。
很是配合的衝著景翀揚了揚首,聶海淵一副,“我沒吹牛吧!”般的微微一笑,腰板挺的更直了。
“劉老二你別墨跡,今天我納了投名狀,大隊長也沒話可說了,快點放我們進去!”
莫名其妙的話語聽入景翀的耳中,卻不由得讓他為之吸氣,投名狀?什麼是投名狀?不由得他隻好投以疑惑的目光。
但見聶海淵卻很是回避他的眼神,一昧的吹促著打開寨門,卻更加讓景翀有著上了賊船的感覺。
“嗬,這小子還真有長進了,今天還真納了投名狀,值得慶賀!開門!”
哨房之中一個個好奇的目光投在了景翀的身上,異樣的目光看的他渾身的不適,但懵懵懂懂的他卻根本就茫然無知,隻能任由著別人牽著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