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說,小翀我全說了!”
一旦防線攻破,黎大柱頓時猶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很快的就癱軟了下來。
而當不遠處的景翀在聽聞到這句話的瞬間,則再也顧忌不到了其它任何東西,一個箭步就衝了上來,揮起手中的鋼刀就再次架在了黎大柱的脖子之上。
“大柱叔,你說吧,為什麼要殺我?我父母的死到底與你有沒有關係?”
景翀的目紅眼赤,此時連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
呆呆的看著眼前的少年,黎大柱終於還是忍受不住良心的譴責痛苦的哭泣了起來,“我糊塗,我好糊塗呀,一念之差害了景大哥,也害了全村的人,更害了我自己呀!”
這一番莫名的話語,一經傳來,頓時讓景翀的目光一縮身子一緊,與此同時但見黎大柱輕輕的從懷裏拿出一塊漆黑色的令牌,上麵用血紅的顏色冷冷的刻畫著一個"殺"字,就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就充分的帶動了景翀的心,經不住精神緊繃,他的思緒也隨之擴散開來。
難不成父母的血案就要浮出水麵了嗎?滿腔的激動與恨意瘋狂的衝噬著他的神經,全身的血都要沸騰起來。
“一…一年前,我與你父親前往距離黎家坨最近的北沙城去賣些皮貨,一車的皮貨賣了整整五兩的馬蹄銀,當時我們兩個人很是高興就在附近的一個飯館吃了點東西,晌午的時候天氣太熱,景大哥就選擇了在飯館裏打了個盹,我這個人呢,天生就是個賤骨頭,沒有睡午覺的習慣,百無聊賴之際,卻一個人在大街上閑逛了起來…?!”?
黎大柱說著,目光漸漸迷離,思緒回旋間就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
其實黎大柱這個人原本也算的上是一個老實人,隻可惜應了一句話,那就叫“人心不足蛇吞象”,當時在北沙城之時,他見景赫一個人在飯館睡著之際,就一個人偷偷的溜了出去。
由於他本人是貧苦之人出身,故此對於那高檔的生活很是向往,特別是這一番在北沙城閑逛,更加讓他這個鄉下人大開了眼界。
看到有錢人一擲千金的生活,他更是羨慕不已,心中暗自心動,自己若有那麼一天該多好呀?
可偏偏就在此時,漫無目的閑逛之中的黎大柱卻在一個特別的場合駐足了下來,高大的門檻非常的闊氣,嚷雜的氛圍更是讓人蠢蠢欲動,特別是門口之處貼著的一副對聯,則更加的將之的心牢牢拴住。
其中上聯為,一枚銅錢入珠簾,下聯則為,萬兩黃金出闊天,橫批就叫一擲千金。
一擲千金,可以想象,當時的黎大柱心中是何種的激動,幾乎沒有絲毫的猶豫,他轉身就走了進去,在一群人的擁簇之下,他很快就來到了一個圍滿人的方桌案前。
桌案上擺放的整整齊齊的雪花白銀,早已經將他這個鄉巴佬迷戀的神魂顛倒。
可是事情往往都是這樣的,越是想得到錢的人,卻往往事與願違,很快黎大柱就輸光了身上的所有錢,直到最後還欠了人家五兩銀子。
無力償還債務的他,這一次可真的著急了,麵對一個個凶神惡煞的打手,黎大柱顯得那樣的無力,無奈之下,他終於想到了景赫。
在一番哀求之下,他被一個名叫做大頭楊的賭場管事押送著回到了飯館,當景赫看到一身盡是狼狽的黎大柱之時,頓時火冒三丈,怒不可揭。
但是一貫老實巴交的景赫還是強忍住怒火選擇了妥協,最終將辛辛苦苦賣獸皮換來的五兩馬蹄銀交予了大頭楊,事情這才不了了之。
可就在即將從北沙城離開之時,景赫由於中間空暇短暫的離開之際,原本已經再無瓜葛了的賭場管事則趁機再次找到了黎大柱。
剛剛會麵,對方竟然一把手就拿出了一百兩獸頭金擺放在了他的麵前,要知道這一百兩獸頭金是怎樣一個概念,他可是空其一生都不可能攢到的數目呀,故此對於這突然出現的百兩黃金,當時就將黎大柱驚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