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婪的目光,猥瑣的麵容,暗中占據之人經不住內心一陣盤算,迅疾浮現出一抹堅定之色。
景翀的刀隨著他身體的不斷揮動,其上的寒光也越來越盛,雖然他本身並沒有武功底蘊,也沒有像樣的招式幫助,但就算如此,在那種笨拙不堪的頻頻揮舞之下,那滿布的寒光頃刻間還是閃現出一抹淡淡的血氣。
“咦!是血氣之刀!”
略有幾分熟悉之感,隱藏在陰暗之處的那人不由得輕咦了一聲驚口說道。
“不對,這刀雖然有著幾分的血氣,但比之真正的血刀還是有著天壤之別的,它哪裏有血刀的那種霸氣?可就算如此也不失為一柄削鐵如泥的寶刀利刃!”
貪婪之色更濃,隱藏在暗處之人再次按耐不住的向前走出了一步,眼看著就到了景翀的近前。
“刷!”
冷不丁但見景翀手中的鋼刀刀鋒一轉,竟然直接衝著那人的方向猛然刺去,也許是因為用力太猛,又或許因為景翀本身的力量不足之故,原本被緊緊攥在手中的刀陡然間脫手而出,在虛空之中化成一條明亮的光線就飛了起來。
如此的變故當真令人猝不及防,特別是那位暗藏在林處的人更是條件反射般的脖子一縮,倒吸了一口涼氣,但當他緩緩抬起頭來看到那虛空中飛舞而來的明晃晃鋼刀的瞬間卻不由得靈光一閃大喜過望。
“哈,可真是天助我也!”
看到此地,那人陰沉的臉上迅疾閃現出一抹狂喜之色,幾乎是與此同時,但見他身形向上一縱,伸出手掌虛空中手腕一翻不偏不巧的正然將鋼刀握入手中。
“果然是好刀!”
言還未落,那人就四處打量了一下,看四周並無別人之後,一閃身就沿著腳下的路閃身而去。
“我的刀!”
空地之上,由於揮舞間太過於投入,景翀一個不小心將鋼刀從手中脫離而出,心中咯噔一聲在暗嘲自己笨拙的同時,他還在等待著鋼刀落地之聲。
然而等了這麼半天卻始終沒有聽到刀落之聲,反而見那林間黑影一閃,正好有一人從中穿梭而過,看到此處,他整顆心也迅速提到了嗓子眼上。
“是誰?”
冷不丁衝著密林呼喝了一聲,景翀搶出身形就追了過去,他的如此失常隨即也驚動了身後的聶海淵二人。
“這是咋的了!”
聶海淵呼喊了一聲,一轉身也朝著景翀消失的方向追趕而去。
蹭蹭蹭加緊了步伐跑了足足三裏多地,兩個人卻在一處亂石林處找到了滿臉盡是苦楚的景翀。
“怎麼了景翀?”呼呼地喘著粗氣,聶海淵晃動著碩大的腦袋來到了身後,用手一拍景翀的肩膀,他竟然驚奇的 發覺,那堅實的身體正在發抖。
“他消失了!”
莫名其妙的話語從景翀的口中傳來,卻更加讓在場的二人為之疑惑了,但在這個時候,似乎很難從景翀的口中得知究竟發生了什麼。
“誰?誰消失了?”
聶海淵都有點著急了,但無論他如何詢問,景翀都一如既往的目光呆滯緊緊的盯著石林深處,但見那黝黑的臉上冰寒如鐵,通紅的眼眶之中瑩瑩閃動了片刻,卻無端的滴落幾滴的淚珠。
看到這裏,兩個人這才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原本心中的暢快一掃而空,他們竟同景翀一樣完全為之一堵。
還得說鄒倉比較細心,隻一眼就看到了景翀身上的變化,特別是在看到他那空空如也的雙手之時,卻不由得眉頭一皺脫口而出,“景翀的刀不見了!”
話音剛剛落下,聶海淵就從之前的凝重之中回過神來,胖大的臉瞬間變得陰雲密布,“難不成剛剛有人潛伏到此處?”
聶海淵故意提高了嗓門,妄圖喚醒悲痛之中的景翀,其實連他也沒有想到,失去了鋼刀後的景翀,會突然間變成這個樣子,也許他根本就不能體會,那柄鋼刀究竟意味著什麼!
“父親的刀!不見了,孩兒對不起你呀!”
許久之後,景翀這才近乎崩潰般的跪倒在了石林外的通道之處,滾熱的淚水再也不可遏製的從眼角如雨泉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