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作為可著實讓一旁的景翀為之一驚,一個搶步棲身來到孔達的身邊,他連忙指著腳下的鐵棍說道,“孔大爺這是什麼?”
一邊問著,景翀還不忘了用手撫摸一下那根觸手冰涼的手腕粗細的扁平鐵棍,上下打量了一番,隱隱約約卻有著那麼幾分的熟悉,“這怎麼像是一根扁擔?”
景翀說著還真個就將那扁擔拿了起來,觸手間濕濕滑滑的甚是舒服,但無論如何他都猜不出,孔達拿來這根扁擔所為何意。
“哼,老頭子翻箱子倒櫃的,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這镔鐵滑柔擔與萬花四點雙槍給找了出來,原本是想作為見麵禮送於我那兩弟子的,卻不想竟然會引得那般無恥心思,真是枉費一番苦心!”
孔達冷吭了一聲,說話間話語之中卻也隱露著無盡的委屈,如此滑稽的表現,不由得隱忍可發一笑。
“哦?原來是兩件兵器!”
聽到這番話之後,景翀的目光為之一縮,好懸沒有驚呼而出,然而還不待他再次出手拿捏,卻早已經發現身後疾風不善,兩道黑影閃爍而過,刹那間就將這二物抄在手中。
“多謝老師垂賜!”
一說要送東西,這二位一點都不含糊,哪裏還顧得上什麼禮義廉恥呀?先將東西搶到手再說。
其中镔鐵滑柔擔分量不輕,足足有百十斤左右,配合著聶海淵那龐大的身體,倒還顯得幾分的對稱,就是以他現在的力量頭來說,掂起來還有著那麼幾分的吃力。
至於那對萬花四點雙槍嘛,纖細短小,四端都有槍尖,揮舞起來靈巧方便,倒與鄒倉那般身材極其的搭配,隻不過現在的他拿在手中,也不過是顯得好看罷了,若真要揮動,恐怕並未傷人,就先傷己了。
但就算如此,手中拿著各自的兵刃,兩個人還是眉飛色舞的興奮的不止所已,一個個拜倒棲身連連叩謝恩情,如此一來,就連那剛剛湧現的一絲不快,也隨著消失不見了。
“看看,這兩孩子多麼懂事呀!老頭子,你一定要好好的教!”
孔大娘同樣的笑的合不攏嘴,一番調解下來,孔達的臉上也逐漸浮出了一抹笑容。
這兩個人都心滿意足了,唯獨景翀一個人被晾在了那裏,左顧右盼之際也不免有著那麼幾分的失落,是呀,人家都是孔大爺的弟子,老師送弟子見麵禮名正言順,自己一個局外之人,哪裏會有這般福分。
一番自嘲之後,景翀卻也很快釋懷,十八般兵器之中,自己唯獨對刀情有獨鍾,倘若不是一年前無故間遺失了父親的刀,現在他也算是有著一把趁手的兵器了,不過這件事情強求不來,有朝一日他還要將之奪回來呢。
想到此處,景翀的臉上也就緩緩浮出了笑容,當務之急,還是先將拳腳練好再說吧。
緩緩的垂下了眼眸,景翀又感覺自己像是一個局外之人,趁著大家都在歡喜之際,一個人轉過身形,就欲向著院門外走去,他想一個人前往清潭之處,繼續溫習白天孔達所教授的拳法,爭取盡早在一個月內將之修煉的熟練,也好快點將書卷退回。
然而,他剛剛轉身跨出門檻,就聽聞身後傳來了孔達的呼喊之語。
“景翀!”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宛如尖刀一般瞬間刺透景翀的心,自己的所有心思都被對方捕捉而住。
“孔大爺,我……”景翀原本是想告知對方自己的打算,可話到一半卻被對方打斷。
“不是孔大爺小氣,可確實沒有什麼拿手的東西可以送給你的,首先這裏條件簡陋,普通的兵器也不能入得了你的法眼,二呢,你本人是一位心中有刀的人,所以我也不想勉為其難的讓你改變兵器的喜好,故此就沒有為你準備禮物,你不會生氣吧!”
孔達的眼光不可謂不毒辣,隻一句話就直穿心房將景翀的心思盡皆猜透,一時之間卻將景翀感覺到滿臉的羞紅,雙手雙腳都有點不太自在了起來。
“沒,沒有,我就是想到清潭溫習一下拳腳而已!”
說完,一轉身就向著門外奔跑而去,庭院內,場麵隨之一靜,卻見那孔達搖了搖頭,隨之哀歎了一聲,“但願你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