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頃刻間就迸發出激烈的火花,首先表現異動的就是那位白衣之人,一雙俊美的眸子盈盈閃動,在起初看到景翀的刹那間,隻是微微一怔,但旋及被一抹難以掩飾的敵視所代替,微眯的雙眼,露出兩道寒光,頃刻間就將門口的二人盡皆淹沒。
“景翀!”
白衣之人盯了半天,臉上的怒容才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卻是那一如既往的高傲,嘴角噙著邪異的笑,說話間更是充滿了無盡的挑釁與不屑。
“公冶長勳!”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原以為就算是自己來到此處,也不會這般巧妙的與之碰到吧,可事無絕對,剛剛到達女子庭院的門口,就與昔日的“敵人”正麵相視,但事已至此,也由不得他退縮,充分的利用了心中的堅韌,他一雙目光之中也盈盈閃動著寒意。
“咦?這小子長能耐了!”看到景翀表現的神色,對麵的公冶長勳麵色頓時一沉,冷若寒冰,嘴角輕輕蠕動了片刻,不忿的言語瞬間脫口而出。
“公冶大哥,發生了什麼事情?”
就在此時,但見公冶長勳的身後清風徐來,飄帶紛飛,杏黃色身影盈盈灑灑,頓時出現了一位美麗動人,曲線窈窕的嫵媚風姿,冷傲的眼神,滿臉盡帶的諂媚,隻一眼就讓景翀認出來人身份。
“翟胡安的女兒!”
一看到這位,景翀的心就是一陣狂跳,特別是對方身後一直背負的鋼刀,一直以來都是他心中難以解開的疙瘩,而且,更令他難以釋懷的是,但凡有此女子出現的地方,自己都會倒黴,卻不知為何此女會 如此處處針對自己。
“原來是她!”
此時,就連聶海淵也認出了少女的身份,各式各樣的傳言也似乎變得不攻自破,“原來一直與公冶長勳有染的就是這個女子,小小年紀就是個狐狸精,可真是不辜負了她爹黑狐狸的名聲!”
聶海淵滿臉的憤慨,說起話來喋喋不休,沒完沒了,但好在景翀堵在身前,一揚手就將那滿腹的牢騷一掃而盡。
“少說點話能死呀?”
景翀不耐煩的話語再加上拳腳相向,頓時止住了聶海淵的嘴巴。
“公冶公子,你是說他呀?不過就是一個裝腔作勢的鄉間小子罷了,你瞧他那樣,背了把柴刀就以為是武林高手了,可真是讓人笑掉大牙了,如今在雜役堂三年的時間都過去了,依舊是一無所成,試問一下,他到哪裏長能耐呢?”
絲毫沒有掩飾的輕鬆與嘲笑,對麵翟胡安的女兒眨動著大大的眼睛,噙笑間說不出來的動人,但隻是可惜了那一刻扭曲的心。
而且她好像與生俱來的就與景翀有仇似的,怎麼看之都不順眼,而且每次遇到,要麼就是唆使別人教訓,要麼就是出言相譏詆毀尊嚴。
這一次也不例外,就算遠隔幾十丈的距離,依舊能夠清晰的聽到她那故意提高的嗓音。
幾乎是刹那間,景翀的臉就紅成了豬肝顏色,滿腔的怒火直線飆升,眼看著直衝頂梁門就要爆發出來,但一貫的修養還是占據了上風,硬生生的被之壓製了下去。
但距離的近了,還是能夠清晰的聽到那不堪的言辭。
一時之間,景翀那喉管之中不斷傳來的“呼嚕”之聲,這是每一次他怒極時必須擁有的症狀,也是當年瘧疾爆發時的前兆,隻不過這麼多年來都沒有受到過太大的刺激,這種前兆卻成為了一種憤怒的特征。
“我若憤怒,敵人必喜,我若氣死,他更得意!”
景翀不斷的安撫著自我的情緒,許久之後才強行擠出了一抹笑容,借此穩定心神讓自己的冷靜。
“他娘的, 小丫頭,反了天了,老子這就一棍他娘的夯死你!”景翀是熄滅了火焰,聶海淵卻選擇了“狗仗人勢”,揮動著手中的扁擔就躍躍欲試,但也隻是舞動了兩下,就被景翀製止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