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為首的大堂主吳青,則更是若有所思的輕“咦”了一聲,旋即與身邊的冷雨薛冥相視一對,六雙目光之中卻同時閃現出複雜之色,但卻也可以清晰的看出,那樣的眼神之中還隱藏著幾分的期待。
然而一看到聶海淵那大張旗鼓、毫無忌憚的衝著人群挑釁的模樣,三個人卻又隨之眉頭一皺,四下環顧之時,卻發現對方如此行徑早已經引起了圍觀眾人的不滿情緒。
“這都什麼玩意兒呀?阿貓阿狗的東西,竟然在這裏狂吠還如此大言不慚!”
“是呀,雜役院不就是挑屎擔糞的地方嗎?怎個還生出這種卑鄙的存在?”
“唉,茅廁之石、其臭無比,這從茅廁之中走出來的人,哪裏會沒有沾染幾分臭氣的呢?”
一時之間各種怒罵之聲此起彼伏,一波更勝一波的衝撞開來,飛濺的口水都能夠把人淹死。
更有甚者直接脫掉腳上的破鞋與臭襪子,順手拋將上去,刹那之間,漫天飛舞、臭氣熏天,眨眼間就將整個擂台上下徹底的染掛色彩。
“有誰願意上台與聶某一戰!”聶海淵文氣嗖嗖的呼喝著,他的沒臉沒皮,可著實讓人大開了眼界,洪亮的聲音頓壓全場,早已激怒了人群之中的授藝堂眾家弟子。
特別是那位之前還誇下海口的劉小英,更是秀眉高挑、杏眼圓翻,手中一杆千影紅纓槍抖了一抖,這就欲搶身跳上擂台之上。
然而就在此時,從那授藝堂眾多弟子之中,一道青衫身影閃出人群,沒有絲毫猶豫一縱就躍上擂台,手中一柄鋼刀明明晃晃閃著金光,亞不如天神臨凡一般猛然間就站立在了擂台的邊緣。
一晃手中鋼刀,那少年虎目生光、怒目而視的盯著對麵的聶海淵,幹枯的嘴巴蠕動了片刻,這才咬著牙揚聲呼喝。
“好一個無恥之徒聶海淵,竟膽敢如此羞辱我授藝堂弟子,看我小都統常林前來會你!”
少年言還未落,就頓時引起了對麵聶海淵的注意,同時也引動了台下萬千的掌聲。
原本在此人躍上擂台的瞬間,聶海淵就不由得倒吸了口涼氣,心神攪動間正思慮著該如何抵擋接下來的挑戰呢,正在這個節骨眼上猛然間跳上來一位少年,可著實讓他驚的不輕。
眼前少年剛剛 出現就 與自己正麵相對,雖然歲月的侵蝕早已經讓人變換,但刹那間卻還是讓他萌生了幾分熟悉之感。
然而就算他絞盡腦汁,卻還是想不出在哪裏見過。
如此糾結了片刻,在回味到對方自暴姓名的刹那間,才經過腦海之中一番沉積,搜索出一絲的訊息,而且很快他就將這份回憶定格在了三年前剛剛進入授藝堂之時的畫麵之上。
而對麵的少年,赫然正是當初自己進入授藝堂大殿之時故意挑釁,且插隊無理時遇到之人,據說還是那什麼中峰一位統領的兒子,叫做常林。
沒想到,經曆了三年的曆練,當初那個看起來毫不起眼的少年,竟然也成長了起來,同時從對方那雙憤怒的眸子間不難看出,此番對方上台,有一大部分原因就是衝著當初自己的挑釁而來。
世界太渺小,一抬頭就能讓人遇到,看來這樣的前因後果,也非自己可以逃脫得了的了。
想到這裏,聶海淵對於這莫名出現的旁生枝節而暗生痛恨,這一次籌劃登擂,他的最終目的隻是那位翟姓的少女,他隻想在景翀麵前為自己爭一口氣,也想像所有人證明自己並不是飯桶,故此在這期間他並不想過多的與其他人攪膩。
但先前自己看到不忿的事情,腦袋一熱衝上台來,卻無疑更像是搬鑽頭砸自己的腳,可卻也讓自己露臉十足了,而現在又遇到的這人,恐怕這本身就是對於自己莽撞的懲罰吧。
話雖如此隻說,但鹿死誰手還尚屬未知。
心中暗自發狠, 聶海淵也並無半分的懊悔,畢竟從剛剛那場的勝利之上就可以看出,不管如何自己也並非是那泛泛之輩,故此,就算再次麵對強敵,他還是展現的格外冷靜。
然而他更知道,但凡能有如此身法之人 ,其實力也定然不凡。
以自己這學的半吊子武藝,如果單憑力量的話倒還勉強有著一戰之力,但如果憑借身法與巧招的話,無疑還是與對方有著難以逾越的差距的。
故此,在最短時間內他就已經清晰的明了,與這樣的敵人出動全力硬抗,很顯然並不是明智的選擇。
明知不敵而與之為敵是為不智也,所以當務之急,自己還是應該選擇以智謀取勝,方為上上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