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風不善,瞬間即到。
景翀隻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猶如尖刀一般毫不留情的就向著自己的腦門刺去,冰涼的寒氣令人渾身栗抖,他隻覺腦袋一緊,空前的危機業已降臨。
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功夫,但見那景翀雙手向上一舉,屈肘環抱護住太陽雙穴,同時腳步停歇迅速向後退去,身形向後一載就欲躲過這致命的一擊。
如此的做法甚是巧妙,雖然看起來很是狼狽,但是卻對於化解來擊來說有著不可估量的好處。
雙肘護首是第一層保護,雙腿後側意在躲開對方的攻擊為第二層,身體後仰則更是形成了第三層保護,三層疊加正好形成了一套連環的拉距與防守之法。
這般三層保護的招式實乃旋風百步無影掌之中的防守精華所在,故此,在景翀巧妙的運用之下也相對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但見他雙腿向後一曲,身體隨之一揚,雙手抱頭左右搖擺、虛虛實實令人難以捉摸。
而此時公冶長勳的攻擊也已經來到,一拳砸出正好擦著景翀雙肘外半分之處,呼嘯而過。
可就在此時,眼看著危機解除,景翀身子一定,妄圖趁機穩住身形之時,卻見那公冶長勳剛剛擦過的手掌驟然迂回而過,碩大的拳頭依舊擦著景翀雙肘外半分之處。
令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就在那似挨似不挨的時刻,陡然間見公冶長勳伸出的一拳化拳成掌,平然伸出,傾斜著手指就向著景翀雙肘之上猛推而去。
借助手指變換刹那間的彈擊之力,那看似綿柔的五指,卻在瞬間凝若鋼筋。
五指彈出,在景翀的雙肘之上亞不如平生了千斤的力量,隻是輕鬆的一挨,就見景翀的身體頓時猶如撞到了牆壁之上一般立即向後反震而去。
蹭蹭蹭。
一連向後退出了數丈的距離,景翀這才一腳後撤站穩腳步,呼呼的喘息了一陣,露出了一抹不可思議的神色。
特別是雙臂之上傳來的火辣辣的感覺更是不斷衝撞著他的神經,幾乎是下意識的讓他用目光向著雙肘之上看去。
此時此刻,就算是隔著麻布衣袖的遮掩,他依舊隱隱約約看到了五道紫紅色的指印。
如此的突然變化,頓時讓景翀變換了臉色,沒有絲毫猶豫,他連忙將雙袖撩起,果然在那黝黑的左右手臂之上,按照左三右二的順序出現了五道血痕。
看到此處,景翀的一顆心瞬間沉入穀底,他不是在為身上的傷痛震驚, 而是為對方那看似輕視的一彈而冒然震驚。
一雙目光反複的打量著雙臂的血痕,景翀再也沒有選擇貿然奮進。
疑惑的目光微微移動,隨著從雙臂移轉開來,看著對麵的公冶長勳,雖然並沒有說話,但詢問的意味不言已表。
而此時的公冶長勳,在五指擊退了景翀之後,一張俊秀的臉上也隨即浮現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
朱紅的嘴唇輕輕的蠕動,隨後卻很是習慣的向上一挑,流露出幾顆潔白的牙齒。
充滿挑釁的目光之中再次流露出幾分的輕視,公冶長勳這才發出了一陣冷吭,“哼,不自量力的家夥,原本我隻是想試探一下你的實力而已,可偏偏你小子不知好歹、得寸進尺,真以為你那所謂的力掛千均能夠傷害到我嗎?實話告訴你吧,在我彈花五指的一擊之下,你那所謂的招式,完全就變得狗屁不如、一文不值! ”
公冶長勳挑動著嘴角肆意抨擊,言談之中不可掩飾的空明與自信,很顯然知道此時,他才算是對於景翀真真切切的“了然於胸”。
如此的 盛氣淩人,就連現在的景翀 ,也未免有些犯怵了。
畢竟他一直都知道,眼前的敵人並非一般之人。
他的叔父乃是血刀寨至高的存在屠狼軍師公冶清風。
而公冶清風能有如此大的威名可不單單是因為自己的智謀與軍事才能,更多的卻還是那不為人知的強大實力。
像他這樣的人,輕易是不會出手的,但對於自己的侄子卻肯定也不會有絲毫的藏私,故此在他的熏染與調教之下,肯定也擁有著旁人望塵莫及的絕藝。
再說了,眼前的公冶長勳,雖然名義上是在授藝堂成長起來的,但又有誰不知道,他在進入授藝堂之前就已經“身懷絕技”了?
對方修煉了十多年的武藝,自己至多也不過修煉了三年而已,就算是真正的天之驕子、妖孽天才,也不會在招式的博雜上超越他吧,再說了,對方的確是算的上一位人人豔羨的“天之驕子”。
如此對比之下,自己無論是在修煉的時間之上,與雙方的應戰經驗之上,也未免落得了下乘,雙方的差距也已經算的上不言已表了。
景翀很快就認識到了自己的不足之處,故此對於公冶長勳也更多了幾分的忌憚。
“ 彈花五指?!”
雖然心中很是震撼對方的實力,但景翀還是異常好奇的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