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龍爭虎鬥,整個持續了半個時辰,才見那紅芒大作一刀劈出將兩道顏色從中分開。
直到此時,但見一黑一白兩道身形紛紛向後倒退了幾步,一個個渾身上下熱汗淋漓,氣喘籲籲,四目相對仇恨疊壘,同時釋放出不忿的色彩。
但有心之人都可以感覺得到,在剛才的那段戰鬥之中,礙於雙方力量的差距,很是明顯的見那公冶長勳略遜了一籌,而且,在那樣的交鋒之中,也沒少吃虧,故此現在的他,一雙目光之中,除了不甘與怨憤之外,更多的還是那不可抹除的殺意。
景翀當然明白對方的心思,但他更深深的知道,大戰了這麼久,對方所施展的劍招都是出自於授藝堂修煉的《三轅劍法》,以至於蘇管事當初口中提及的帶藝修行的其它劍招,至今仍沒有出現。
故此,就算兩個人大戰了這麼長時間,自己也沒有完全的將自身的刀法全然施展而出,他同樣在等待,等待著最後決戰的降臨,也同樣期待著對方真正的實力展現。
景翀的心思,對麵的公冶長勳並不知道,但是,公冶長勳也早已經從景翀所製造的壓力之中幡然醒悟了過來,時至現在,他所有的招式盡皆被人壓製著,再加上對方那恐怖的力量,更是讓自己應戰之時接連受挫,故此在最短時間內,公冶長勳就做好了最後的打算。
“既然如此,可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冰冷的目光隨之縮動,原本看起來氣喘籲籲已經強弩之末的公冶長勳的精神隨之為之一陣,那低沉的氣息也隨即高漲了幾分,再看他手中的長劍,卻完全收斂了之前的光華,霎時間變得暗淡無光。
更加陰冷的氣息,隨之傳來,頓時讓原本氣喘籲籲大汗淋漓的景翀的身體為之一抖,原本流淌而出的熱汗隨之一縮,毛孔之中一陣收縮,旋及激出了滿身的雞皮疙瘩,與此同時,就連那後脊背之處也隱隱傳來了一陣涼氣。
平複了許久,這樣的感覺才漸漸的消散,但此時的景翀卻早已經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額頭的青筋隆隆暴起,手中的血氣鋼刀更是緊緊的握在手中,一雙目光閃爍如電,鎖定住對麵之人的周身上下每一個部位,靜靜的等待著凶險的不斷降臨。
下一刻,果然看到公冶長勳抬起的左腳動了,但至始至終他手中的長劍都沒有絲毫翻轉的跡象,不但如此,連一絲的波動都不曾出現。
陰寒的目光凝聚成一柄利刃,好像頃刻間將人刺穿了一般,讓人心神為之一震,可就在此時,公冶長勳那緩緩移動的身體向著左側一閃而過,霎時間不見了蹤影。
“這是要來了嗎?”
如此詭異的突變頓時讓景翀的神經為之一緊,幾乎是下意識意識到危險的降臨,他口吐一聲,連忙揮刀回身尋找敵人,可就在此時,冷不丁就覺腳下一陣寒風襲來,藍光一閃早有一道寒光沿著他的腿根向著後臀之處撩去。
此劍出手如電,令人防不勝防,而且手段毒辣、陰狠無比,一劍揮出,勢必要人一劍將人刺為兩斷。
感覺到下、身之處不斷傳來的危險氣息,景翀不敢絲毫大意,手中的鋼刀順手向後一揮,但聞“嘡”的一聲,刀劍相碰,本以為此刀揮出業已擋住了對方的攻擊,可偏偏就在此時,劍鋒一轉還是紮在了景翀的左臀之上,整整陷入了三寸多深。
一絲尖銳的涼意瘋狂的傳來,隨即就是一種鑽心的疼痛,火辣辣的血液順著褲子就流淌了下來,景翀的身體頓時猶如觸電般的暴跳而起,幾個搶身前衝了幾步才將那沾粘的長劍拔將出來。
與此同時,但見景翀的臉上,剛剛消失的汗水,再次猶如決了堤的洪水一般簌簌滴落而下。
滿臉羞恨的回過頭來,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景翀卻隻能夠用手捂著左臀,強忍著羞辱與疼痛,他卻忍不住大罵出聲,“好卑鄙的劍法!”
此言一出,但見對麵的公冶長勳就已經嘴角輕掀露出了猙獰的麵孔,他目露凶芒,麵帶挑釁,充滿著邪異的聲音同時迎著風傳入耳中,“卑鄙的劍法?哼!隻要能夠取你性命,隻要能夠出奇製勝,這就是最上乘的劍法!廢話少說,看我撩陰絕命劍!”
言還未落,公冶長勳就迫不及待的閃身緊跟而上,劍芒如冰心如石,這一次,他再也沒有了一絲的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