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翀的身體一個載歪,仰著頭就向著身後傾倒而去。
突然的變故,讓整個場麵徹底的沸騰了起來,大家驚開了嘴巴,都在看著那道略顯稚氣的少年轟然倒地。
但是凝聚了許久,想象之中的血液並沒有飛灑,慘痛般的嚎叫也並沒有傳來,就連那最為濃鬱的死亡氣息都沒有出現。
隨著時間的不斷流失,景翀的身體也整個就向後仰俯了過去,腳步幾個搶身最後竟然搖了三搖晃了三晃站立在那裏,直到此時,眾人才驚奇的發覺,不知在何時,眼前的擂台之上,景翀先前站立的那個位置,赫然出現了一位形容枯瘦,而且個頭矮小的麻衣老者。
老者看起來六十多歲的年紀,臉上猶如虯龍般的皺紋對壘,花白的胡須飄飄擺擺,枯瘦的麵容顴骨突出,一對眼窩深陷,但那眼眸卻閃亮有光,炯炯有神,略顯佝僂的身體猶如鋼釘一般立在當場一動不動,闊大的衣袖卷到肘子處,看起來頗為精神。?
但此時老者的手掌卻已經高高的揚起,正好與對麵的公冶清風的掌印相對,顯得格外的從容自若。
而那張枯瘦的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目光灼灼間卻還附帶著幾分的埋怨。
看到這道身影,無論是在場的所有人,還是擂台之上身份尊貴的公冶清風,無不在臉上閃現出一抹驚奇之色,特別是公冶清風,更是忍不住目光一縮,嘴唇一顫,很不滿意的就已經脫口而出,“你是誰?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此處?”
可萬萬令人沒有想到的是,公冶清風竟然會不認識這位其貌不揚的登台老者,此時心中縱然憤怒,但在弄不明對方身份的刹那間,還在極力的克製著情緒。
“嘿嘿,二寨主您可是日理萬機,怎麼會記得我這樣的小老兒呢?不才正是雜役院管事孔達!”
老者依舊顯得不溫不火 的,一張枯瘦的臉上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懼色,但見他緩緩的撤回了那揚起的手中,氣不長出、麵不改色的,定立當場,一雙目光卻也若有深意的向著尊座高台上掃了一眼,很顯然他這是在征求三大堂主的意思。
而此時的三大堂主,在看到孔達突然上場的瞬間,卻不由得麵色一變,也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憂,遲楞之間,卻並無一人出言搭話,整個氣氛就這般尷尬的陷入僵局。
“哼,一個小小的雜役院管事,竟敢阻攔本寨主的行事!難不成你活得不耐煩了麼?”
一聽到對方區區管事的身份,公冶清風的氣息頓時高漲了起來,但見他一咬牙流露出憤恨的表情,揚起了手掌就欲向著孔達拍打而去。
“嘿嘿嘿,小人的確是一區區管事的身份,但二寨主以大壓小,肆意欺淩螻蟻般弱小的雜役弟子,也不怕引起眾人恥笑麼?”
孔達笑的陰陽怪氣,一隻手捋了捋胡須,一雙略顯渾濁的目光微微一眯,卻展現出一副咄咄不讓的氣勢。
如此的氣勢一經出現,頓時讓整個場麵陷入了一片沸騰,畢竟大家都知道,在這偌大的血刀寨外寨之中,雖然名義上是一大寨主黃典為尊的,可這幾年來,大寨主蹤跡皆無、杳無音信,外寨的大大小小事務都在這位二寨主的手中掌握,他手握生殺大權、坐擁狼牙山至高上峰,儼然就是這血刀外寨的真正統治者,像這樣的存在,哪裏敢有一人予以忤逆?
更何況眼前的老者還隻是一位區區雜役院的管事,如此身份的懸殊,到底有著什麼樣的底蘊才敢這般有恃無恐?此間種種更是不由得眾人暗自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