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聶海淵那胖大的身體終於還是動了,他雙臂一晃也有千斤的力量,手中的镔鐵滑柔擔也足有百斤重,此時麵對極度的凶險,他肆無忌憚的將之舞動而起,重於百斤的鐵擔掄若車輪,霎時間就與對麵的拳頭交鋒。
虛空中但聞一道清脆的“嘡啷”之聲,就見聶海淵的身體就猶如一塊巨大的沙包一般瘋狂的向後倒飛而去。
如此龐大的力量,又如此肆無忌憚的攻擊,在公冶清風的手中依舊是如此的不堪一擊,等待景翀真個眼睜睜的看見了,卻宛如在做夢一般不可置信。
短時間內,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心目之中就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這一次聶海淵真的完了。
“ 噗通”
可隨即傳來的一道悶響傳來,卻再次猶如重錘一般瘋狂的撞擊而來,沉悶的心痛之感瘋狂的刺激著景翀的神經,他完全不顧及自身完全暴露的凶險,看向了身後的龐大身體之上,卻見那被拋出了整整三丈有餘的聶海淵瘋狂的在吐出了一口鮮血之後,竟然奇跡般的站立了起來。
一雙灼灼的目光之中釋放出一抹平時很難遇到的堅定,他晃動著龐大的身體再一次棲身走向前來。
“胖子,別那樣!”
景翀欲哭無淚,但卻也不能有絲毫的阻擋。
可偏偏就在此時,景翀無意間的一次瞥視,卻看到了大步流星朝著自己走來的公冶清風的身後,此時那消瘦的身體手掂著雙槍也正在瘋狂的向下刺去,冰寒的長槍鋒利無比,倘若真的能如想象之中的刺入後心的話,或許他們還真的尚有一線生機。
但景翀清晰的知道,事情根本沒有這麼簡單,因為他真的太清楚公冶清風的厲害了,像這樣的背後偷襲,是根本就對之產生不了一絲威脅的。
而且,景翀的顧慮也很快就 得到了最直接的證實。
但見那闊步而行,麵帶猙獰的公冶清風,陡然間停止了前進的腳步,但見他那隱藏在頭發之中的左耳輕輕的蠕動了一下,就知道了身後所有的一切。
冷不丁就見他麵色一沉,渾然轉動身形,原本自然垂立的雙手如一柄砍刀般順著勢頭向著那對猛然刺出的短槍輕輕一撥,鄒倉的身體頓時猶如被拎起的小雞一般猛然間向著身側的山壁猛然撞去。
“猴子!”
景翀言還未落,就見那鄒倉連人帶槍就已經狠狠的撞在了石壁之上,強大的力量帶動之下,原本就瘦弱不堪的鄒倉,頓時被摔了個骨斷筋傷,一口鮮血噴出,完全失去了抵抗的力量。
“猴子!”
對麵的聶海淵看到此番情景,在瞬間變得暴走了起來,但見他憤怒的目光睚眥皆裂,嘴角的鮮血隨風奔流,手中的鐵擔剛剛舞動而起,卻被對麵的鄒倉虛弱的聲音製止而住。
“胖子你他娘給我站住!”
冷不丁的呼喝之聲,還真的將聶海淵止住了身形,但不可控製的淚水卻猶如絕了堤的洪水般瘋狂湧出。
“快,快點背著景翀,逃……”
鄒倉咬著牙說到那個“逃”字的瞬間,目光之中卻無端的露出了一抹決然,冷不丁就見他爬到在了地上,一雙雙緊緊的抱住了公冶清風的後腿,張開了嘴巴就惡狠狠的咬在其上。
“猴子!”
聶海淵還要遲楞,卻被鄒倉舉手般的製止驚醒,帶著滿臉的不甘,他順手將腳下的景翀掂起放在身後,晃了晃手中的鐵擔,一轉身就沿著山路逃遁而去。
“胖子,不要管我,猴子他……~”景翀意識到後果的嚴重性,不願就此離去,還要製止聶海淵的行動,但就在此時卻突然聽到身後一道慘叫之聲悠悠傳來。
“啊!!”
冷不丁回過頭來,兩個人的心瞬即沉入穀底,但見剛才還匍匐在公冶清風腳下抱住對方後腿為二人爭取逃離時間的鄒倉,竟然被對方那無情的一腳,踹進了眼前那無窮無盡的萬丈深淵之中。
而耳邊,殘留的卻隻有那斷斷續續的淒慘回音。
看到這裏,景翀心霎時間猶如刀絞,一口氣上不來,但覺眼前一黑直接昏迷不醒。
再看那聶海淵卻是雙腿一軟 ,嘴巴微張,隨之也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