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內。
景翀被老者擺在了竹床之上,上身的衣服業已被全然扒掉,裸、露出來黝黑的肌膚。
此時的少女也已經選擇了回避,老者左手的拇指正按在景翀那脊椎骨之處,另一隻手則拿著一枚銀針,瞅準了經脈穴位的方向輕輕的就 插了下去。
“啊!”
一枚銀針落下,景翀的身體就顫抖了起來,蒼白的臉色為之一緊,口中發出了一道痛苦的叫聲。
用手連忙按住對方的後脖頸,好半天後景翀才漸漸的平緩下來,緊接著老者又拿出了一枚銀針紮了下去,這一次卻沒有了先前的那種動靜,老者這才暗中籲了口氣。
“希望這針灸之術能夠助你疏通經脈緩過這口氣來!”
老者目光如電,死死的盯著景翀身上所能產生的一切變化,但除了一開始針紮至陽穴之時,引起了血脈的共鳴之後,景翀的身上就再也沒有了一絲的變化,如此的結果不由得讓老者有點泄氣,一雙眼瞪得滾圓,他也有點為景翀的處境擔憂了。
畢竟,對於像他這樣的擅長醫道之人來說,針灸是一種治療傷疾不可缺少的一個過程,施針的時候,手重了會引起病者身體抽搐傷情惡化,而倘若下手太輕,長久以來都沒有絲毫的異動的話,也就象征著病者也已經無力回天了,這樣的“度”是很難把握的。
就是明白這樣個道理,老者的麵色才會突然間為之動容。
“看來老夫還是低估了你這樣 的傷勢!”
老者輕聲驚語了一陣,連忙拿起身邊的藥箱子,從中拿出了一堆的瓶瓶罐罐,順手撥開了幾個瓶塞,從中倒出幾粒藥丸,用手碾碎了掰開景翀的嘴巴用清水為之服下。
藥丸剛剛入腹就立即發出一連串咕嚕嚕的聲音,一時間體內就宛如彙聚了許許多多的青蛙一般,咕呱咕嘎的叫個不停,冷不丁就見那景翀身體一個串動,“哇”的一聲朝著床下的痰盂之中猛吐了一陣。
吐出來的都是那黑色的血水,等積累的淤血吐完之後,景翀則兩眼一翻再次躺在了床上,緊接著老者再次按照之前的針灸之術開始下針,在一番忙碌以後,景翀的身體才再次找到共鳴,好半天後才拉長了聲音喘了口氣。
“呃!”
鼻孔之間青色的煙霧輕輕的飄灑而出,直到此時老者才抹了把汗長出了口氣,“終算是把你弄醒了!”
老者臉帶笑意,一雙眼都眯成了一條長線,簡簡單單的收拾了一番,將景翀身上的銀針一一的拔下。
可就在他翻轉著身體準備拔出那後脊骨上至陽穴上的最後一枚銀針的時刻,一道若隱若現的光芒一閃而逝,如此情形卻頓時吸引了老者的目光。
那朦朦朧朧的光顏色很淡看不出什麼顏色,但是它清清涼涼的,就好像一滴清水一般輕輕的覆蓋在景翀那受損的至陽穴方向,就好像平然間多出了一道樞紐般疏通著體內滯阻的血氣。
可隨著景翀體內氣血順暢,呼吸平緩下來的瞬間,那朦朧的光芒竟然也在不知不覺間消失不見了,以至於連老者都一位是自己看花了眼一般,滿臉的疑惑。
“咳咳咳!”
隨之耳邊傳來了一連串的咳喘之聲, 景翀那橫躺的身體冷不丁一縱就坐起身來,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的轟然,緊閉的雙眼猛然睜開,幹枯的嘴巴蠕動了一下這才發出了一道充滿歉疚的聲音,“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模糊的視線看不清周圍的東西,朦朧間隻感覺到一道身影在身前晃動,隱隱約約傳來的蒼老的氣息不由得讓景翀心神為之一動,直到這時他才深深的意識到,原來自己早已經遠離了之前的那片清潭,而眼前的身影也並非是那位楚楚動人、冰冷如霜的少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