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力量好比大海,景翀根本捕捉不到他的邊緣,下一刻他隻覺自己渾身上下沉痛無比,在這種恐怖的力量驅使之下,他整個身體根本就不受自己控製,嗖的一下就向著身後的門外飛去。
“啊?”一眾的驚呼之聲,再看剛才還威風凜凜的景翀,整個身體就像一堆沙包般在門外半丈處轟然倒地。
“景翀!”
“景翀!”
一連竄急切的呼喊之聲,並沒有讓他立即清醒過來,還是離的最近的聶海淵,拖著身體走了上去,艱難的將之拖住,好半天才見他身體一顫。
隨即胸口起伏不定,下一刻一仰脖順著嘴角流出了血跡。
“景翀!”聶海淵抖著雙唇臉色煞白,這麼短時間內起伏不定的心境讓他難以適應,所以這個時候,他都感覺有點頭暈目眩,隻不過看著眼前的兄弟,他又不得不強行打起精神。
呼喊了半天,景翀才從那痛苦的抽搐中緩解過來,緩緩的睜開雙眼,他目光之中流露出一抹不可思議。剛才的力量真的大了可怕,原本以為自己到了戰氣之境就可以沒有後顧之憂了,可他萬萬沒有想到,在真正的強者手裏,他還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驚愕的目光緩緩收斂,他看到了那張熟悉而又胖大的臉,隨即目光之中又浮現出一抹歉疚與不甘,他艱難的擠出一絲笑容,緩緩的說道,“胖子,我差點就能為猴子報仇了。沒想到又功虧一簣!”
說著話,景翀強打著精神坐了起來,卻發現身邊的聶海淵麵色隨之陰沉了下來,胖大的臉雖然蒼白,卻顯得空前的凝重,認識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認真。
“景翀,你做的已經很好了,隻不過也惹了大麻煩,這一次栽到了二當家手裏,看來是很難再逃出生天了。”
聶海淵的話不是空穴來風,新進正式弟子,在藥賢居痛揍煉藥堂弟子,而且手段狠辣欲製之於死地,如此做法本身就違反了內外規定。
再加之,二當家齊威本身身為戒律堂,煉藥堂管事,他本人又如此護犢子,保不準會濫用職權以公報私。
他們幾個雖然都是內寨弟子,可畢竟來日尚短沒有根基,如此情況之下隻有兩個可能,一是廢除修為逐出血刀寨,要麼就是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這兩種可能,沒有一項是有利的,所以此番聶海淵才會顯得如此的恐懼。
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景翀的路也越走越苦,好不容易苦盡甘來想要出頭,可偏偏又陷入如此兩難之中。
此時的他,說不怕是假的,可他也沒有過多的怕,經曆了這麼多的痛苦,這麼多的險境,他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今天出來救人,他本就不後悔,為了兄弟,就算死了也值了,更何況今天也達到了應有的效果,不僅打暈了公冶長勳,還痛揍了邱誌遠,雖然沒能殺了他們為鄒倉償命,但也讓他出了口惡氣。
可是,收獲的還是沒有付出的多,這一次本來可以全身而退的,沒想到不但沒能救出聶海淵與翟杏娘,還連累了另外的幾個兄弟。
此番被二當家堵在這裏,看樣子是沒得好了。
想到這裏,景翀原本忐忑的心反倒豁然了幾分,所有的擔心都是沒用的,反正自己打也打了,做也做了,一人做事一人當,他們本身也是受害人,他不相信二當家再霸道還能一手捂住了天去。
既然內寨之中是個講究戒律清規的地方,相信也應該有知事明理之輩,再怎麼樣,自己也算是武肅堂的人,雖然隻有十多天時間,自己還沒來得及標名掛號,但他血狼居可是大當家武肅親口定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