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
一聲慘叫透徹心扉,緊張的空氣之中血腥味正濃,駭人的一幕也在此時暴顯無遺。
一隻布滿血液的手握著一隻明晃晃的匕首掉落在地上抽搐了片刻僵死在了那裏,再看那地上之人,滿臉的痛苦扭曲著,後背之上衣袍碎裂,醒目的紫黑色印痕清晰可見。
再看齊威,此時的脖子之上由於被擦破了皮膚,鮮血也順著衣領往下流淌,蒼白的臉附帶著憤怒,而此時則更多的是一種感激與羞愧。
他靜靜的看著對麵的兩個人,一胖一瘦,胖的人手中拿著一根碩大的扁擔,瘦的人則在擦拭著手中的刀。這二人並非他人,正是景翀與聶海淵。
剛才的一幕雖然看起來殘忍,可卻也來的及時,大家清晰的看到,在那千鈞一發的時刻,聶海淵率先揮動起手中的镔鐵滑柔擔,他雖然憔悴,但力勢不減,重逾千斤的力量虎虎生風,必然會驚動著邱誌遠揮手反撲,就在這短暫的刹那間,景翀手起刀落,直接沿著對方的手腕一切而下,硬生生將對方的手掌切下。
兩個人的配合不可謂心有靈犀,其行動也不可謂不迅速,幾乎都容不得別人又考慮的時間,如此穩、準、狠的手段,若不是心堅如鐵之人,根本就無法做到。
然而就是這樣,才救下了齊威一條老命,所以此時的齊威,除了滿腔的感激,感到劫後餘生之外,更多的還是對於景翀二人的感激,可一想到在此之前自己的所做所為之後,又不由得一張老臉一紅,則又展現的出難以掩飾的羞愧難當。
“可真是羞煞我也!”齊威絲毫不在乎自己的傷勢,滿臉通紅著看著景翀,一時之間又不知說些什麼。
再看景翀,微微一怔,麵色很是淡然,“二當家言重了,眼前這廝原本就罪大惡極,我想你也是被蒙在鼓裏,如今我冤屈已平,也算是了解了此事!”
說完,景翀再不停留,他知道此間已經沒有自己什麼事情了,停留此處隻會礙眼,所以這就欲轉身離去。
“景翀慢走!”
剛剛轉身,身後就再次傳來齊威的聲音,緩緩回過頭來,卻難得的看見了對方一臉的笑意。
“景五弟有你這樣的兒子,就算是在九泉之下,相信也可以瞑目了吧!”
這樣的話能從齊威口中說出,大家都顯得有些難得,所以此時的眾人臉上也都相繼浮現出了一抹笑容,特別是齊離,更是走向前去一手扶著齊威的身體,另一隻手則拿出藥散為之敷好了傷勢,同時衝著景翀點了點頭投以感激之色。
看到這道目光,景翀的心也隨之軟化了些許,他知道今天的事,一大半都要感謝眼前的這位,他雖然是齊威的兒子,但兩個人的性格大相徑庭,此番更是勞煩他多方奔走才使邱寒等高層得知了自己的信息,繼而化險為夷走到現在,說起來對方還算是自己的恩人。
想到此處,景翀緩緩躬身與之以禮,其它多餘的話並沒有說出,因為在他的心裏,早已默認了這份恩情,假以時日一定會還的。
做完了這些動作,景翀也不再遲疑,他不感覺自己應該向身後的這些人說些什麼,他想知道的都知道的差不多了,具體他們跟父親的具體關係,目前自己還真沒有興趣,所以他也不想過度的在此逗留。 一轉身他拉著聶海淵就欲離去。
“這臭小子還耍起性子了!”看到景翀的態度,孔達眉頭一挑謾罵了起來,他也不管血泊裏的邱誌遠,一個健步衝了上去擋住了景翀的去路。
“你這是幹啥!這裏可都是你的叔叔大爺們,再怎麼滴,你也該上去見個禮吧!”
孔達的身法很快,完全沒有之前的土裏土氣,此時站在景翀的身前,卻顯得那樣的隨和。
“見禮?見什麼禮?你們這群老神棍,天天都尋思著怎麼算計人的,怎麼還能用得上我這樣的小人?我本來就是農村來的,見不了大世麵,也攀不起你們這些高人!”
如果沒人阻攔這件事倒也過去了,可偏偏孔達又不甘心,如此以來,景翀反倒來勁了,他憤怒的看著孔達,眼睛裏都要噴出火來,這麼長久以來自己都生活在算計之中,他感覺到自己真的太不值錢了,所以此時顯現的格外的憤怒。
“你這臭小子,是不是在埋怨我呀,我這也不是為了你嗎?這三年來對於你們三個鬼崽子我可是沒少用心呀!”孔達滿是委屈,一張老臉上盡是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