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返回金塢宮之中,緊張的氣氛還是讓景翀為之一皺眉,首先映入目光之中的正是那二位吹胡子瞪眼的一老一少,兩個人據理力爭,毫不相讓,身前身後勸架的人也都束手無策。
此時看到景翀安然歸來,身後還跟著翟杏娘,一個個臉上率先浮現出來的是驚喜之色,隨後又被一種難以說明的肯定所代替,沒想到這平日裏看起來冷若冰霜、不苟言笑的景翀,泡妞的功夫還真是不差,三言兩句的就將姑娘哄好了,而且看樣子還非常開心的樣子。
感受到周邊異樣的目光,景翀並沒有過多的在意,隻是移轉視線在聶海淵二人的身上,感受到了周邊氣氛的改變,這二位也停止了爭吵,紛紛看向了景翀,特別是張茂成,一看到景翀到來就立即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般跑了過來。
“恩公,你來了正好,你給評評理,這小胖子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竟然還癡心妄想的娶我家蘭兒,你看看他配麼?”張茂成嘴角冒著白沫子,說起話來口水亂噴,此時看到景翀則更是激動,口水都濺到了臉上,這讓景翀也甚是嫌棄,可也沒有辦法,隻能硬著頭皮予以調解。
“你說誰了,你這老家夥,壽星老尿炕,老沒出息了,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什麼樣子,蘭兒有你這樣的爹,你配嗎?”聶海淵聽完更是來氣,他粗著個脖子,憤然跳起,一雙大眼睛鼓在框外,眼看著都要噴出火來。
這次可好,還不待景翀出言調停,兩個人再次碰出了火花,兩個人叉著個腰,都像個潑婦,口水都要將偌大個金塢宮淹沒了,時間長了大家看的都要麻木了,可這二位依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夠了,你們夠了,我這輩子都不打算嫁了,麻煩你們不要再管我的事情!”突然間,原本默不作聲的蘭兒終於忍受不住了,偌大個金塢宮,那麼多人,都在看著自己的爹,因為自己的事情吵得不可開交,這種原本就應該私底下解決的問題,非要在這個時候用交易的方式去談,再怎麼幸福也傷了她的自尊心,所以此時越想越氣,她還是爆發出了屬於自己的脾氣。
由於聲音很大,事發又突然,蘭兒的一聲巨吼,瞬間就淹沒了兩個人的爭吵,金塢宮再次恢複了平靜,而蘭兒姑娘,一轉身也跑了出去。
如此倒好,一會兒的功夫,跑了兩個,上一個剛剛追回,這又開始了,在場圍觀的人,臉上紛紛露出麻木的表情,似乎對這樣的情節絲毫不感興趣,可是其它人不感興趣,聶海淵與張茂成可不然,兩個人一前一後就追了出去。
老張頭年紀大了,腿腳倒還麻利,直追到門口,才吧聶海淵追上,兩個人擠在門口處互不相讓,竟然都卡在了那裏,沒辦法竟然又動起手來。
這樣以來可真就不像話了,景翀也看不過去了,一把拉住了張茂成的手腕,輕輕一帶把他拉了回來,滿臉的歉意,他輕聲說道,“老伯父,您就別為這事操勞了,我們年輕人的事情,我們自會處理,您老人家放心,我答應你,如果聶海淵敢對蘭兒不好,我第一個就不放過他!”
景翀一上來還真管用,老頭子誰都不服就服景翀,這不僅僅是因為對方救了自己以及一家人,更多的還是被對方那雷厲風行的作風所著迷,所以麵對景翀的調停,他顯得格外的耐心,“恩公這麼說,我倒可以消停一會兒,隻不過這小胖子想娶蘭兒,門都沒有!”
張茂成整兒就是斜上了聶海淵,言外之意除了這位之外,任何一個都可以讓他滿意,而此時的聶海淵也走了出去,他也更顯得肆無忌憚。
“老伯,話也不是這樣說,其實這一次能夠順利將蘭兒姑娘還有伯母拯救出來,第一大功臣還真是聶海淵,別看他平時沒臉沒皮的,可到了事上也從來沒有含糊的!”此時,翟杏娘也走了上來,她看到景翀拙口笨腮的,就忍不住插了一句。
“他有什麼功勞,隻不過是走了點狗屎運罷了,要不是恩公力挽狂瀾,哪裏有這般順利?”老頭子依舊是橫豎難咽,他瞪著個眼,別著個腦袋,渾然一副欠揍的模樣,可是別人看他年紀大了,也懶得跟他一般見識,無奈之下,隻好耐著性子進行開導。
“話也不能這麼說,有些事想必您也看著的,當時可是聶海淵不顧一切的拿出了自己珍藏的十萬兩銀子,還有他與扈大哥孤身犯險,在驢狼堡時還險些丟了性命,他為了蘭兒姑娘,可真是連性命都不顧了,這份恩情, 難道還不足以您去感激麼?”作為一個女人,翟杏娘說的這番話可真是麵麵俱到,字字在理,同時話語之中軟硬兼施,一時間倒讓他有點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