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位年紀很大白發蒼蒼的老媼,年紀沒有九十也有八十了吧,身體佝僂著眼看著一推就會摔倒下去,可是卻依舊穩穩的站在那裏,一張臉上,麵皮鬆弛,皺紋堆累著猶如虯龍,眼眉低垂,目光渾濁,卻目露精光。
蒜頭鼻子,天包地的嘴巴,牙齒都快掉光了,說不出來的老態龍鍾。
滿頭的白發用包巾裹著,頭上插花,耳朵上一對大金耳環,手拄著拐杖,看起來與普普通通的古稀老人一般無二。
可是她的穿著卻非常的奇特,上身穿著紫色罩衣,下身紅色裙子,腰間圍著紅繩子,一身打扮倒還鮮豔,不過在外人看來不倫不類的,極其不搭配,同時她麵無表情,陰沉著麵孔,有點嚇人。
她就是眾人口中的郝三婆,剛剛出現就釋放出一種別樣的氣質,看到這個人的出現,景翀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因為他從對方的氣勢之上感覺到了一種龐大的壓力,這種壓力刻意內斂著,雖然沒有釋放而出,依舊讓他感覺到十分壓抑。
而且,景翀竟然看不出老太太的境界實力,在他猜測,應該不止在戰氣之境吧,如此的猜測,連他本人都感覺到不可思議,在這普普通通的鄉村小鎮之中竟然隱藏著如此高手,怪不得此地處處透著詭異,看樣子這一次他們攤上大事了。
心中咯噔一下,景翀滿臉的凝重,不停的壓製自己的氣息他生怕被發覺了自己,畢竟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刻,他要保留自己,在關鍵的時刻給於發難。
“三婆婆,您來了!”鵲橋之上的那些所位的鎮保衛隊之人連忙躬身行禮,表示極其謙恭與卑微。
郝三婆款步走著,走到正中的位置坐了下來,她鼻孔之中冷嗤了一下,算是回應了一下,隨後在人群之中掃了一眼,最後盯在了采柳兒的身上。
“聽說你跟我家的艾冬冬搶情人是吧!”郝三婆第一時間把矛頭指向采柳兒是每個人都想不到的,而且她們也都沒有想到,剛才那個矮冬瓜竟然與郝三婆扯上關係,所以此時麵對質問,采柳兒早已經害怕的癱軟在了那裏。
“三婆婆息怒,我想這應該是一場誤會!”采柳兒噗通一聲跪在了那裏,忐忐忑忑的模樣都要哭了,從這裏可以看出,這位郝三婆絕對是情人鳶最可怕的存在。
“息怒,你不知道情人鳶的規矩麼,橫刀奪愛者什麼來著?”郝三婆皮笑肉不笑的模樣很是嚇人,她說著話不容違背,眼看就要滴出冰來,寒的令人顫栗。
“橫刀奪愛者死!”采柳兒艱難的吐出了這句話來,整個鵲橋附近頓時炸開了鍋,一個個麵色大變,紛紛露出了恐懼之色。
“橫刀奪愛者死,這麼嚴重?”翟杏娘也是麵色一變,輕聲的說道。
身邊的景翀眉頭一皺,也是瞠目結舌,他也沒有想到眼前這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老太太竟然會如此的惡毒,僅僅因為搶了個無關緊要的男人,就要去殺人,這裏不是有王法的麼?為什麼還能如此肆無忌憚?
不由得對於郝三婆的身份有所猜疑,景翀卻顯得更加凝重了,他靜靜的看著,連呼吸都變得越來越輕。
“既然你知道要死,為什麼還去搶?該怎麼做你應該明白,用不著我動手了吧!”郝三婆說起話來平平淡淡,人命在她的眼***本就是如草芥一般沒有價值,而且她話語雖輕,可威嚴確實讓人無法反抗。
“婆婆饒命,婆婆饒命,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饒了我吧!繞…”
聲音戛然而止,采柳兒竟然跪在那裏發不出聲來,她怎麼扯著嗓子說話,就是沒有聲音傳來,如此詭異的畫麵再次讓人為之一怔,人群之中再次沸騰起來。
“郝三婆生氣了,她不能說話了,這是不語咒,真的說不出來了!”
“有幾年沒見三婆婆發怒了,這下子采柳兒麻煩了!”
“不過也沒事,至少咱們情人鳶還有規矩,人就算是死,也不會有任何痛苦的,三婆婆的咒語一念,渾身上下都會沒有痛楚,就算被人砍死都不會感覺一絲疼痛。”
議論之聲不絕於耳,可是聽完這些話之後,景翀的眼珠子都瞪的滾圓,眼看著就要爆出了框外。
這一天所接觸到的東西也太出乎常理的認知了,先是憑空生出紙鳶,然後還能變大,現在又憑空一抹,讓人失語,更過分的還能讓人沒有痛楚,這是什麼歪門邪術?怎麼會有這樣的存在?
事情也似乎變得更加棘手,他都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應對,難不成就眼睜睜看著姑娘就此死去?自己看不到也就算了,一個大活人要被人如此冤死,這個世界就真的沒有公正可言了。
想到這裏,景翀的心瞬間沸騰了起來,這位采柳兒姑娘,不像是壞人,也許真的對齊離動了點情意,可就算真的是奪人所愛,也不至於去死吧,況且她還沒有做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