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三婆幾十年來最常念叨的地方就是一個名叫迷仙穀的地方,所以為了有個方向,還是建議你們前往迷仙穀,它的位置應該就在東方,郝三婆常常掛在嘴邊的方向。”寫完之後,擦幹淨了地麵,采柳兒就轉身朝著村裏走去,這裏她生活了十多年,任何地方都不陌生,所以想找個藏身之地並不難,雙方又約定在東鎮柳家村相聚,那裏是采柳兒家所在之地,全村人都非常痛恨郝三婆,隻要去了打聽就可以出來相見,采柳兒也是想著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最安全,所以才會如此打算,景翀並不太擔心這些,畢竟這裏的地勢她比較熟悉,相信她也一定會照顧好自己的!
有了采柳兒這方麵的指點,景翀明顯感覺到了希望,至少在他們順利離開以後不會再漫無目的的尋找,事已至此說做就做,他不敢有一絲的耽誤,因為他們要與時間賽跑。
按耐住內心的波瀾,景翀看了一下時間,現在已入深夜,相信鵲橋之上也已經沒有了人煙,而且郝三婆也斷然想不到景翀還敢頂風回轉,所以他硬著頭皮也選擇了返回鵲橋。
兩個人一前一後,沒有了顧慮他們走的很快,不到半個時辰,就已經穿過了城鎮來到了鵲橋之上,這時的城鎮完全陷入了沉寂,蜂擁了一天的街道空空如也,諾大的情人鳶也安靜的可怕。
偶有幾隻夜鳥飛過,卻並不影響他們的行蹤,兩個人躡手躡腳的來到了鵲橋的鵲亭之上。
與白天看到的陳列一樣,身臨其境才發現鵲亭比想象之中的還要寬闊,在鵲亭的北牆諾大的連理枝頭並蒂花開的正豔,鮮豔的花朵甚是好看,隻讓人身心愉悅,忍不住用手拉住翟杏娘的手,軟軟的涼涼的,景翀能夠感覺到她的身體在顫抖,而且還能清晰的感覺到她的心跳。
而此時的翟杏娘同樣麵色紅潤的看著景翀,她的內心上下起伏,幸福的感覺不斷滋生,兩個人的腦海之中都紛紛浮現出當年的種種畫麵。
“我…”景翀感覺到有點尷尬,他還是有點不太相信,想當初兩個人勢如水火,可現在卻彼此相依,不得不承認,緣分這種東西很是奇妙,他知道自己的心,曾幾何時他對姬雅動心,可別人並沒有將自己放在心裏,而且一次次的傷害自己,其中最後一次的傷害竟然是在自己生死之際,從那時開始他不再相信愛情,他是不曾有過愛情,可至少也付出過內心。
直到眼前這個女子一步步的安慰,一次次的不離不棄,才漸漸的讓自己走出了內心,他真心的感覺到了什麼是溫暖,什麼是心動,雖然從始至終都沒有承認過,但不知不覺間他早已對她有了關注。
上一次的北沙城,看到她為了幫助自己緝拿大頭楊身中劇毒,幾天前張茂成要把姑娘嫁給自己,她賭氣離去,就單單這兩件事情自己的反應就已經在告訴自己,他在乎著她。
當然他不敢肯定自己的內心,所以在此次計劃逃脫的同時,他還是想證明自己,其實景翀本人也很害怕,也很忐忑,大仇未報他不想兒女私情,可是事已至此他又不想欺騙自己,所以他既希望成功,又不希望成功,矛盾的心理左右之下,景翀也變得顫顫巍巍。
四隻手顫抖著並在了一起,他們都有點拘束,可還是想開了嘴巴念出了那首詩,“燕兒東飛鵲兒西,年年情合總是雨,癡郎恨女不相見,滿城花錦攆作泥”。
詩中的淒涼似乎在警告著他們,切莫因為彼此的不珍惜而丟了彼此,既然愛了就一定要放開自己,別等到失去後追悔莫及。
他們念的很慢每一句都似乎在撕扯著彼此的心,念著念著,思緒感染著內心,翟杏娘的眼角都飽含了眼淚,她含情脈脈的看著他,就好像一放手就要丟棄了一般讓人心疼。
景翀也感受到了她的內心,看著她的眼淚,一顆心都上下停的串動,他不知道怎麼了,鼻子酸酸的,心裏暖暖的,他也生怕丟棄了她,也隻有她在,整顆心才是完整的,所以他的手也抓的更緊了。
直到最後一個字的聲音拖長,時間似乎停頓了下來,奇跡的一幕發生了,那連理枝頭並蒂花之上平然間放出了一道紅光,隨著紅光一閃而逝,頭頂之上的當空也真的出現了一隻巴掌大小的情人鳶,情人鳶雖小卻非常的精致,它的出現也頓時讓兩個人的心沸騰了起來,他們狂喜的看著情人鳶,激動的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