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三公滿心的惆悵讓整個環境都變的沉悶了起來,這樣的感覺很是熟悉,很顯然他與郝三婆之間還存在著什麼誤會。
景翀雖然不太懂情愛,可畢竟也年紀不小了,再加上最近的經曆,他能夠體會到這種失落與無奈,年紀都那麼大了,究竟有什麼事情難言之隱呢?非得等到一生誤會,一世遺憾麼?
心病還須心藥醫,再強大的人一旦走不出內心,所有的一切也都是枉然。陰三公明顯要比郝三婆的內心平穩上許多,他隱居在迷仙穀之中不問世事,倒落個清閑自在,郝三婆塵緣難了,一直活在煎熬之中,他們兩個之間的情分也隻能夠彼此埋在心中。
一想到郝三婆最後的淒涼,景翀就感覺到一種毛孔悚然,她內心之中的傷已經完全變的扭曲,也許傷害別人也不是她的本意,但是她畢竟已經做了很多的錯事,亡羊補牢,為時未晚,所以能夠拯救她的也隻有陰三公。
原本以為找到了陰三公就可以解救情人鳶了,可就目前的情形來看,似乎還沒有那麼簡單,景翀能夠從陰三公的哀歎聲中體會出一絲的無奈還有倔強,那兩句無情詩已經是最好的證明,一入情人鳶,無情莫再見!
他們彼此已經下定了不見的決心,特別向他們這樣的絕世高人,都有著獨屬於自己的傲氣,想讓他們哪一方麵服軟,似乎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事情遠遠比他想象之中的要困難,之前想的簡單,現在實施起來到處束手束腳,就在他內心翻滾的時刻,預想之中的一幕還是悄然發生。
此時的陰三公心情似乎異常的失落,沒有了之前的那種和睦,他變的冷若冰霜,再也沒有理會景翀,他一甩袖子就朝著木屋的方向走去,走了幾步,空氣之中還是傳來了他蒼涼的聲音,“你們走吧,情人鳶我是不會去的,那裏的人我也救不了的!”
說完頭也不回,陰三公走進了木屋,一甩手關上了木門,場麵也變的格外尷尬。
“兄弟,先回去吧,老人家很少有這麼低落,可他一旦情緒低落了,就會好多天都不會出現,一直等到他心平氣和了才會恢複到以往的狀態,我也幫不上什麼忙,但卻可以平安的送你們出穀!切莫耽誤了你們的時間。”沒想到連步德索也對二人下達了逐客令,人家主人都這麼說了,他們也沒有了留下來的理由,可是這件事情畢竟關係著很多人的性命,景翀怎麼可能就這樣輕言放棄?索性就拿出了聶海淵才具備的“厚臉皮功”,他宛如癩皮狗一般的就貼在了這裏。
“步大哥,我看你也是想多了,你也知道,從這裏到情人鳶何止三千裏的路程,我這幾天基本上都是不眠不休的尋找,才誤打誤撞的找到迷仙穀,你感覺我能夠就如此輕言放棄麼?”景翀完全就是反客為主,說起話來也不再講道理了,隨後一屁股就坐在了那裏,耗起了時間。
“兄弟, 是,是我把你引過來的,可你得圖這個人情呀,如果我不為你們引路,相信就算是你能找到迷霧山,也定然迷失在那裏,其實也算是節省了時間,此番進了迷仙穀你也看出了老人家的態度,作為兄弟,你可別讓我為難呀!”步德索顯得非常的為難,他兩手一攤,緩緩說道。
看到對方這樣的說,景翀也就心平氣和了一點,又想想之前對方玩的那些手段,他不由得眉頭一挑,計上心頭,既然步德索喜歡跟人玩套路,那麼自己倒不介意也與他玩玩,硬的吃不下,就拿軟的泡。
不由得臉上帶著一絲的笑意,景翀突然間岔開了話題,“步大哥在迷仙穀多久了?”
他這麼問,像是嘮開了家常,步德索不知道什麼情況,也隻能順著話說,“前前後後也快十年了吧!”
話一旦搭上,兩個人就算是有了話題,景翀接著說道,“十年的時間也確實不短了,想必你與老人家的感情也相當深厚咯!”
話鋒一轉,又扯到了陰三公的身上,步德索沒有防備,說道,“是呀,我們之間情同父子,沒有他老人家的話,當年我早就死在了蠍王穀了!這輩子無論如何,我都要報答老人家的恩情!”
沒想到步德索也是有情有義,按照他的說法,他也是二十多歲才跟著陰三公的,如今正值壯年,也算是大好時光了。
“哦?沒想到步大哥也是個有經曆的人,更沒想到你與老人家感情如此深厚,想必看到他老人家痛苦,你也非常難過吧!”景翀說話非常含蓄,可話鋒一點一點的去轉,慢慢的就讓對方落入了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