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耽誤了那麼長時間,希望郝三婆沒有那麼多心思去尋找采柳兒,如今刻不容緩,他也該去打聽一下消息了。
打定了主意,三個人再也不敢耽誤,沿著河畔隱秘的山路,他們繞過了小鎮直接來到了柳家村,一路走來,他們基本上沒有見到過行人,到處的狼藉與頹廢,完全沒有了剛來之時的那種美麗。
其中最慘的還是連接東西小鎮的樞紐,鵲橋,原本浪漫的鵲橋早已經不複存在,它在郝三婆的怒火之中化作飛灰灑落在了河水之中。包括那株連理枝頭並蒂花,一同不見了蹤影,小河之中臨時搭建的船橋成為了雙方交往唯一的工具。
小鎮的居民,大多都躲了起來,還有的應該都在鎮中。景翀他們來到柳家村時已經是晚上,村裏一片黑暗,村口連個人都沒有看到,整個村子安靜的有點可怕,一種不詳的預感浮現心頭,幾個人的臉色也變得凝重了起來。
打聽一下,這種情況之下該向誰打聽呢?心中一沉,景翀的心無比緊張,可他們並沒有停下腳步。
從村頭到村尾,終於還是找到了一處亮燈的人家,幾個人仿佛找到了一絲的希望,連忙上去叩打門環。
“當當當!”三聲敲門聲傳入屋內,時間不大,燈卻熄滅了,房屋內也沒有傳來回應之聲。
“怎麼回事,為什麼這些人都睡這麼早麼?”步德索很是疑惑的問了一句。
“應該是被郝三婆嚇到了吧,咱們再找一家問問!”景翀麵帶為難之色,然後說道。
點了點頭,步德索並沒有再次詢問,三個人接著向前走去,可發現真就沒有人家敢亮起燈火。
他們都有點失望了,景翀更是心生怒火,“幹脆直接衝進去找個人問一下得了!”
說著景翀就要翻牆而入,可身體剛剛要動,就被身旁的翟杏娘拉住了一角,搖了搖頭,她將目光看向了村尾角落裏的那兩間土房之處。
看到這裏,景翀明顯的目光一亮,因為整個村子,就那裏還留著微弱的燈光,沒有絲毫的遲疑,他身形一閃就跳了過去。
一聲輕響景翀落入小院,緊走了幾步,他來到亮燈的那間門房,伸出手就要推門,就在此時,屋內傳來了一道 哀歎之聲,“唉,命不久矣,命不久矣!”
說話的正是一位老者,聲音蒼涼,充滿了無奈,而且從那聲音之中不難聽出的還有一些恐懼。
老者聲音剛落,屋內又傳來了一道痛苦的抽泣之聲,“嗚嗚嗚,可憐的柳兒,就這樣被郝三婆處死,真的太可憐了,讓你去看看,你還不去,難道她就不是你的親人麼?”
這一次聽起來倒像個老婦人,她一邊哭泣,一邊埋怨著身邊的老者,說話間盡是淒涼。
雖然隻是簡簡單單的兩句對話,就立即讓景翀驚立在了當場,他自己明白了些什麼,所以安奈不住內心的波瀾,他順手就推開了房門。
屋內的老夫婦聽到門聲頓時臉色大變,兩對目光同時看向門外,瞳孔之中盡是恐懼,很顯然,他們也沒有想到此時會有人突然間闖入進來。
渾濁的目光凝聚,眼前站立的正是一位十六七歲的少年,二老隨之一怔,看清來人以後,才忍不住脫口而出,“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采柳兒呢?”景翀一進屋內就臉色一沉,冰冷的氣息宛如將整個房間都冰封了起來,讓人心神不寧,身體瑟瑟發抖。
“你…你就是景翀?”艱難的移動了一下身形,老者目瞪口呆的看著景翀,然後麵帶激動的說了一句。
這句話說出,立即讓景翀為之一驚,他在情人鳶待的時間並不多,認識的人更是屈指可數,為什麼眼前的老者一語就倒出了自己的名字?
“采柳兒,一定是采柳兒出了什麼事情!”身體一怔,景翀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同時收斂了冰冷的氣息,緊張的氣氛也隨之緩和了下來。
輕輕點了點頭,景翀一臉的迫切,問道,“采柳兒是不是被郝三婆抓走了?”
這番話一說出口,對麵的老者與老婦人臉上同時浮現出了笑容,他們激動的連眼淚都出來了,不待說話,撩衣服就跪倒了下去。
“恩公,你來了就好了,快去救救我們家柳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