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的時間,景翀的動作就沒有改變過,就好像當初剛剛接觸禦風之法時一樣,他站在那裏,不斷的出刀、揮刀,對麵的空地之上,早已經被他的刀氣揮斬出了一個寬俞十丈的大坑,坑深也足足有五六丈。
枯燥無味的修煉,並沒有難道景翀的堅持,他的每一次修煉都是在這種反反複複的試驗之中進行的,每一次戰鬥後的經驗積累,無疑是他突破自身的最大助力。
揮汗如雨,景翀不停的試驗著,冷不丁就見他閉上了眼睛,刀氣基本上是在閉眼的同時就布滿了刀身,腦海之中依舊是那條大河,而隨著他不斷的修煉與精神的分散,大河的樣子已經有些模糊,但是在大河的上空卻被他捕捉到了點點的水氣。
水氣星星點點,每一粒都好像有生命一般漂浮在空中,單單是一丈來寬的空間之中,竟然有著數之不盡的小小生命,它們相互依存,好像有種什麼牽引力一般平衡著彼此。
突然的發現頓時讓景翀內心一驚,倘若能夠將這股力量利用起來,那又將是何等的威力?
大膽的想法讓他呼吸都變的急促了,他也再次給自己打開了一扇門,漸漸的他發覺,原本就已經模糊的大河竟然也產生了變化,它被分解成了億萬的水滴,每一滴水同樣也有億萬的水氣組成,億萬的水氣之間同樣有些用之不竭的力量平衡著彼此,這股力量大的驚人,就宛如一方獨立的世界。
心念帶動著戰氣去嚐試著觸碰那水氣之間的力量,一開始接觸有很大的抵觸力,戰氣一挨到那股力量就立即被反彈了回來,而且是成倍的反彈。
自己隻是用了一絲絲的力量,就發現身體一抖,猶如針紮的一般入肉三分,這一紮反倒激起了景翀的好勝之心,他竟然加大了力度再次觸碰,沒想到水氣之間的力量甚是奇特,你加強它比你更強,最後又被成倍的反彈了過來。
景翀痛苦的汗水都流了下來,可他就是不服氣,所以這一次直接運用了二十倍的戰氣用最快的速度去衝擊,這一次戰氣宛如洪流傾斜而下,而且速度極快,基本上就不容反應的時間就已經衝擊在了水氣之上,那微不可見的力量終究還是弱小了一點,此番被景翀如此一擊頓時打破了平衡,所有的水氣之間竟然瞬間爆發出了一場混戰。
起初隻是打破了平衡的水氣兩兩融合著去吞噬身邊水氣的力量,緊接著它慢慢的壯大,後來直接掀起了單方麵的吞噬狂潮,數以萬計的水氣之間各種征伐不斷,可畢竟水氣太多了它們就算是不停的吞噬,也用了很長的時間。
整整一個月就在這種不斷的吞噬之中過去,景翀好像是一尊雕塑般一動不動。
期間陰三公他們也有來探望,但看到景翀身上奇異的狀態之後,卻安排了眾人不要去打擾與他,因為陰三公知道,一個修煉者在全身心修煉的時刻,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重要,有時候一個契機一旦錯過,就再也尋不到了。
這一個月來,景翀周身上下也在發生著變化,從外部看去,他身上有一種強大的氣勢,這種氣勢若隱若現,又扭扭曲曲,剛中帶柔,柔中帶剛,濃濃的水氣縈繞在周身,看起來很是奇異,然而他手中的刀卻變得內斂了起來。
“嘩,嘩!”一種水流的聲音從景翀的身上發出,他本身就好像一彎江河,現在還很平靜,隻是,這種平靜之下還隱藏著一種“勢”,這是一種自內而外的“勢”,這與普通的戰意氣息不同,它就是江河之勢!
下一刻,景翀動了,他手中的刀也動了,依舊閉著雙眼,他手中的刀輕輕的揮灑而出,冷不丁就見刀氣彌漫,整整百丈之刀揮灑而出,耳不隆冬就聽見對麵的一座小山丘被攔腰斬斷,驚動的鳥兒亂飛,野獸四竄。
巨大的動靜再次驚動了穀內之人,大家紛紛圍了上來,卻都在百丈之外停住了腳步,一個個目瞪口呆的看著景翀,卻發現現在的景翀依舊緊閉著雙眼在醞釀著什麼。
此時他手中的刀沒有了刀氣,剛剛停頓的身體,陡然間如開閘的洪水一般釋放出龐大的蒸汽,這種蒸汽就好比白煙一樣,迅速衝散開來,而隨著白氣的不斷釋放,眾人驚人的發覺,景翀的氣勢還在提高。
這種氣勢壓製的人喘不過氣來,他們都好像被人按在了水中一般,不敢呼吸,可又有一種巨大而又難以抓住的力量不斷壓製著自己,讓自己難以承受。
景翀似乎也在承受著這種壓力,他憋的滿臉通紅,手中的刀也再次揮動了起來,又是一刀揮出,同樣的刀氣劈砍而去,對麵的小山丘徹底消失不見。
山丘雖然不大,可隻是兩刀就被夷為平地,還是忍不住讓人一陣唏噓,特別是一直站在那裏觀看的郝三婆,她的內心更是翻滾異常,畢竟這種刀氣她最為感同身受,當初在情人鳶之中,她就是被景翀一刀劈砍的險些落敗,如果不是因為雙方境界的差距太大的話,恐怕就算強勢如她也會吃上暗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