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之後, 殘席撤下,大殿之中再次恢複了平靜,此時的謝無傷端坐在首座之上,其他人分坐兩旁,這時候門口處人影晃動走進了十多位蠍王穀弟子,兩個人抬著一筐,整整五六筐的花瓣殘枝。
他們剛剛走進,花的芳香就彌漫在了空氣之中,其中一人單腿打尖,跪倒在地,“稟告穀主,今年的罌粟毒花開的最盛,先每樣采了一筐供穀主使用,後續的尚在摘采之中!”
聽弟子說完,謝無傷連忙起身走了過來,他滿臉笑容的看著地上五顏六色的花朵,觀那花蕾飽滿,鮮豔欲滴,不由得心花怒放朝著景翀招了招手。
幾個人也非常好奇,紛紛圍觀了上來,特別是齊離,作為一名藥師,對於罌粟毒花,他也僅僅是在書上見過而已,它名列十大毒花之中,雖然世界上明令禁止采買,可還是許多煉藥師垂青已久的寶物,沒想平然一花難求的東西,今天竟然成筐的采摘,如此可真是令人興奮呀。
特別是一想到就可以為聶海淵煉製解藥之時,他也顯得更加的迫切了,一雙手抖動的厲害,他從口袋裏拿出一雙軟手套帶在雙手之上,小心翼翼的拿起花枝,輕輕一嗅,花香濃鬱迎人, 讓人不忍拒絕,可入鼻之後,卻冷不丁讓人頭暈目眩、漸生幻覺,好在他懂得藥理,所以對於藥物的攝入把控的很好,雖然同樣的嗅入,但對他並沒有產生什麼影響!
“果然是名不虛傳,此花倘若大量流通的話勢必會掀起軒然大波,它完全可以瓦解一個部落!”齊離的言語很是犀利,原以為他說這樣的話會引起謝無傷的不滿,可沒想到對方卻投以讚賞的眼神。
“哈哈哈,果然不愧為英雄出少年,沒想到齊兄弟年紀不大, 對於藥理的了解還如此精通,隻是簡簡單單的嗅上一下,就能說出它內在的門道,看樣子你本身的藥術也是不凡咯!”謝無傷哈哈一笑,無形間又改變了對於眼前幾個人的看法。
同時對於景翀,也就顯得更加信賴了幾分,心中自忖,眼前這幾個少年,倘若駕馭的好,今後也一定是自己的一大助力,他越想越是興奮,忍不住接著說道,“實不相瞞,罌粟毒花原本隻是一種野生的毒花,他生長於蠍王穀,所以也就被我們世世代代的引枝栽培,它不僅成為了一種產業,更成為了我們蠍王穀立足於狼族的根本,這些年我也一直在控製著它們的流通,畢竟這些花果不是什麼好東西,可是世間原本就已經渾濁,也不在乎這一點點 的侵襲,我在想,倘若今後要舉大事,這滿穀的罌粟之毒,也將是我們成功的最大依仗!”
謝無傷這麼說,景翀雖然也有所不讚同,可卻並沒有予以反駁,畢竟這個世間負麵的東西太多了。他能本分著自己不被侵襲就夠了,具體這個世界會怎麼樣,也不是自己能左右的。
想著想著,景翀一抱拳,卻笑著說道,“謝穀主深謀遠慮,景翀佩服,隻不過我們現在還不明白,這六花六果的毒,該怎麼去解,謝穀主煉藥多年,又非常熟悉罌粟花果的特性,想必也有煉藥之法吧!”
“景老弟不需掛懷,罌粟麻散,是經過六花六果的提煉煉製而成,他有六六三十六種煉製方法,且每一種都需要配以輔藥才可以中和藥性,世人都知道解藥之中需要配以輔藥,卻不知道三十六種毒藥之中也都少不了相應的一種藥材輔助,隻要我們能找出這一味輔藥的名字,自然而然的就可以找到煉製相應解藥的配方!”謝無傷胸有成竹,說起話來也顯的非常的輕鬆,他說完用手拍著景翀的肩膀,一回身朝著一旁的偏房走去。
此時的偏房之中,聶海淵靜靜的躺在床上,此間房間比較大,裏麵擺設陳列也非常上檔次,幾個人同時走在裏麵都不嫌擁擠,房間內一名藥師幫忙護理著,此時看到謝無傷等人走來,緩緩站起身來,躬身一禮,“穀主,聶小兄弟是受到蜈蚣毒的刺激,進而誘發的罌粟之毒,好在罌粟之毒比較猛烈,硬生生吞噬了蜈蚣之毒,雖然誘發了罌粟之毒,卻也解也他身上的蜈蚣之毒,隻不過,罌粟之毒不解,他依舊性命堪憂!”
藥師說完,緩步退了出去,謝無傷點了點頭,在床頭處坐了下來,他右手搭脈替聶海淵診斷了一番,繼而了解了一下症狀,麵無表情。
隨後又見他拿出一隻銀針,從聶海淵的中指之上紮破,擠出了一滴鮮血,放入了一旁的瓷盅之中,一連滴了三滴,然後用銀針探視,一旦沾染,銀針立即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