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線峽是雲澤水域與荒澤水域直接交界的地方,是處較大的水域峽穀,此地的水域異常的壯觀,抬眼望去,一線峽就好像被切了道切痕,整整齊齊的將兩大水域切分而二,而水流直下百十丈之後,再衝上去,就是荒澤水域了。
兩處水域的差別不是在於水上,而是在於水之中的“澤”之上,如果說雲澤水域下方粘稠度是十的話,那麼荒澤水域的粘稠度則整個翻上一番。
也就是說,一個人倘若落入雲澤水域之中,越掙紮力量越大,直至陷入其中不能自拔,而落入荒澤水域的話,這樣的力量則會翻上一倍。
這從一線峽的水流之上可以看出,兩邊的水流直下一百多丈,然後彙聚一起流向大海,而兩邊的水流則形成了兩種不同的對比,雲澤這一片,還清流如鏡,荒澤這一塊,則是渾濁如黃湯。
就是因為這樣的原因,像荒澤這樣的水澤,其養分也更加的充足,怪不得荒澤之中易產汪澤,大多的稀有靈藥都會出現在汪澤之中,有了這些天材地寶的吸引,那些平時都難以遇見的荒獸才會頻頻出現。
一路走來,謝思吉一直在為景翀幾個人講述有關荒澤與雲澤的區別,此時到了一線峽,真正麵對了實景,景翀才真正的感覺到了大自然的神奇。
此時的潤澤之舟打橫在雲澤水域邊緣,距離一線峽的水流也不過咫尺之距,看著這湍急的水流,連謝思吉本人的連上也浮現出了一抹警惕之色。
一百多丈深的一線峽,要讓潤澤之舟沿著水流之下,然後再逆流到對麵的荒澤之上,這本身就是一種不可能的事情。
也就是說,他們在下滑的過程之中,要巧妙的借助下墜之力,而且更要冒著覆舟的危險,然後幾十人劃船衝過荒澤的阻力逆流而上。
如此高難度的挑戰,不由得讓在場之人為之一驚,他們不是不敢冒險,隻不過像這一種極壯觀的場麵,他們確實沒有經曆過,所以在這個節骨眼上,也有著幾個人有那麼幾分的動搖。
可畢竟大多數蠍王穀弟子都是在水澤之中長大的,所以麵對這種強大的挑戰,他們更多的還是激情,一個個信心十足,坦然麵對。
反而從來沒有接觸過這種挑戰的景翀等人,一個個臉上浮現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這確定能渡過彼岸?”劉頑一抓腦袋,不由得幾分的犯怵,一貫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他,此時表現得像個女兒家家。
“成與不成,總要嚐試了才知道!”齊離反而樂觀,他始終相信,隻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
這一點,景翀倒是與他有著幾分的相似,隻不過,他還多著幾分的顧慮,“謝思吉,我相信咱們蠍王穀的實力,隻不過既然我們都加入了這個團隊之中,總是要出一點力氣,你看看,我們幾個人要注意些什麼?”
景翀說完,靜靜的看著對方,卻見謝思吉拱手一禮很是恭敬的走了上來,“師父,這種荒澤,早些年我與父親走過,要說到注意的話,其實也沒有太多的注意,主要的就是做好安全措施就行了,具體的安全措施就是,當我們潤澤之舟墜落之時,應該用繩索將自身的身體捆綁在船身之上,然後大家共同努力掌握好船的平衡,最好借助風力,水力,!”
謝思吉說來說去也就是一些安全常識,也隻有最後的一句話引起了景翀的注意,他目光如炬,思緒回旋,心中頓時變得激蕩了起來,有著這樣的機會,他倒是想要深切體會一番水澤之力,或許自己就能夠領悟到血河八刀的第四刀要訣。
想到這裏,景翀反而多了幾分的迫切,血河八刀每一刀一個境界,都代表一個區位,四境界殺人無痕,又叫血凝之刀,渾身有種悄然無息之感。
利用自身力量製造出一種吸附力極強的沼澤境界,一刀揮出敵人頓時被刀氣覆蓋,就好比之前老毒物施展的水澤之力一般,讓人掙紮其中,難以脫身,任由你如何掙紮都難逃刀威的覆蓋,隻會淪為刀鋒的養料,對手越強,威力越勝,隻不過與老毒物的水澤之力還有不同,此刀境界,有守有攻,威力無窮,正對法訣之中的兌澤之位。
先前在老毒物的幻境之中,他有所體會,隻不過水澤的體會不比其它,想要通徹領悟不是一時半會的時間,他還是需要不斷冒險,不停試驗才行。
潤澤之舟瀕臨在了一線峽的邊緣地帶,在場之人一個個都摒住了呼吸,不管是水手,還是蠍王穀眾弟子,都拿出了手中的槳以備不時之需。同時他們將舟上的帆也撐開了幾分,妄圖利用風的阻力來阻擋那快速的下墜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