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之人,麵如冠玉,溫文爾雅,三縷紅胡須飄灑前胸,乍一看竟然還是個美男子,就這位單單站在旁處,絕對會以為對方是一位心懷天下的大誌之人,可偏偏他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流寇,他手持著一對金賜龍鱗劍,目光如炬,不怒自威。他就是紅胡子,李三原。
最右側也是三艘大船,與旁人不同的是,這裏的主船之上並沒有那種冷氣森森的氣勢,相反的還多了幾分溫馨的感覺,整個大船被紅色的綢緞包裹著,就連腳下的甲板都鋪滿了紅綢,同樣的旗號也非常的獨特,三根紅綢連接著一隻紅色的狼形圖案,如此的搭配與環境格格不入,一時間倒讓人有種不一樣的感覺。
而在那甲板之上,此時正擺放著一隻軟床,軟床輕紗籠罩,朦朦朧朧,兩旁各站立了五名侍女,侍女各插珠花,粉麵妖嬈美得不可方物,軟床之上,猶如懶貓一般橫躺著一隻尤物,雪白 乳 肌,紅綢裹身半遮半掩,她側臥而視,一隻手拖著腦袋,含笑間媚態橫生。
在那床沿之處,一隻紅袖連珠鞭,看起來非常的雍容華貴,她也不像一個流寇,倒像是哪個宮殿之中走出的公主,讓人看一眼流連忘返。她不是別人,正是紅頭狼軍團的陳拂女!
看到這三個人,每個人都深不可測,而且絕非先前謝思吉說的那樣,八方流寇之中,八匠盟實力最高,如今看來,這三位絕對不是現在的自己可以比擬的存在。
不由得景翀倒吸了口涼氣,同時對於剛剛自己的決策也開始了懷疑。
鍾烈堅,李三原,陳拂女,三大流寇軍團,絕非泛泛之輩。
止住了腳步,景翀矗立在船頭,他注目而視,一揮手,眾人都安靜了下來,同時回過頭來,他衝著身後的劉頑說道,“事情有變,讓大家不要輕舉妄動!”
簡單的話語,很快讓氣氛變得凝重了起來,劉頑很少見到景翀如此小心翼翼,同時他也能從對麵的三大軍團身上感覺到一絲絲的怪異之氣,隻不過具體怪異在哪裏,他不得而知,但是他始終相信景翀的感覺,所以沒有耽誤,他一轉身就跳上了岸退回了夜鶯島之中。
“六弟,這三個人,實力深不可測,看來我們的預估有誤了,這一戰一定要小心才是!”齊離也感覺到了此間的不正常,所以率先提點了一句。
景翀明白,點了點頭,這才重新整理了一下情緒,再次看向了對麵,這一次他看的方位正是紅胡子李三原所在的方向,因為他從那船上看到了熟悉熟悉的身影——英寧!
此時的英寧早就沒有了先前的狂傲之態,他像個孫子,不折不扣的孫子,點頭哈腰的伺奉著李三原,早就沒有了先前身為一方流寇首領的樣子,他做作的模樣,讓人發指。
“八方盟,好一個八方盟,沒想到我一直想而沒有去做的事情,竟然讓一個乳臭未幹的外人在做!”與此同時,虛空之中傳來了一道平凡的聲音,它仿佛很遠,可卻清晰的浮現耳邊,單單這一手法,就不由得讓人精神為之一緊。
景翀緊繃著臉,他能夠感覺到這種不尋常的聲音之下隱藏著什麼,已經不是單單的實力差距擺放在那裏了,他們之間還隔著一層的境界差距。
丹氣之境,不錯,正是丹氣之境。八方流寇之中,竟然真的擁有丹氣之境的強者!
這一驚非同小可,景翀整個人身體都僵在了那裏,他目光不移,始終定格在對麵說話的李三原的身上,忌憚之色不言而喻。
“前輩在上,晚輩不敢造次!”困境之中,隻得服軟,景翀不是愣頭青,他還沒有蠢到真的與之硬抗的地步。
輕輕的躬身施禮,景翀的禮數也周到的恰到好處。
“哦?也是個人才!”李三原盯著景翀,並沒有從對方的身上看出該有的狂妄與可惡。他忍不住讚歎了一句,然後將目光看向了身旁的英寧。
迎著目光,英寧有些忐忑,可隨即瞄了一眼身側的英五,英五會意,連忙上前圓場,“李團長在上,您可不能被表麵的虛偽迷惑了,這個小子甚是可惡,半個月前突然間就來到我們夜鶯島,應用卑鄙的手段,強行霸占我們夜鶯島,我們獨眼軍團,原本就是打算歸附紅胡子軍團的,可沒有想到竟然被一個毛孩子如此欺淩,可憐我英團長虛以為蛇,屈服在他淫 威之下…”
說著說著,兩個人還眯著眼睛擠出了兩行眼淚,如此行為端是可惡,可沒有想到還真打動了對麵的李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