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穀並不算太大,有很多的地方都好像被人力開采過得, 隻不過年頭久遠了,其上又長滿了樹木,乍一看又像那原始之態,不過好在,進入山穀的通道還在,經過一番尋路,他們還是在山穀之中停留了下來。
這是一片空地,空地的一側是山,山頭東倒西歪的堆著亂石,在一處亂石之後還真的生出了一攤大火,這大火來的奇特,用一堆石頭密密麻麻的堆砌著,又用泥糊了很厚,看起來倒更像個爐子。現在無論是石頭還是泥,都被火燒的通紅,大火漫燒之下,整個火爐之中的火都變成了幽藍色。
看到的這些其實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還是烤肉,此時的烤肉味最濃,因為眼前就又一頭獨角牛被架在上麵烘烤,隻可惜不是一塊一塊的烤,而是整整一隻被硬架在上麵燒,也沒人看管,整隻牛都被燒的不成樣子,下麵的一半都糊了,可依舊不能掩蓋那種濃鬱的香味。
此時此景, 不由得讓人為之一驚,特別是聶海淵,整個人都氣的須眉皆乍,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在憐惜小動物很有愛心,但見他手拎著鐵擔一臉嚴肅的看著對麵的烤全牛,邁著小碎步一溜煙就跑到了石爐之旁,麵帶憤恨的表情,他這才說道,“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呀,牛不該是這樣烤的,要翻麵,還要多放料,記得還要刷油,這點更過分了,火太大了,都特娘燒焦了,這怎麼吃呀!”
他說著話,也不顧熊熊的烈火,拿起腰間的小片刀就劃了一刀,這一刀下去整整割下了三兩多肉,也不嫌燙,他仰起脖子就將之塞進了嘴中。
“奶奶的,我就說沒烤好吧,還夾生的,不過挺有嚼勁!”這位也真是奇特,說著沒烤好還在那裏吃,完全將這頭牛當做了自己私家的東西,一邊吃的津津有味,一邊又拿起自己的大鐵擔撐著牛身子在那裏翻轉。
翻轉就翻轉吧,可你也注意一點呀,火爐之中的溫度何等的高?此時他又拿著大鐵擔去撥火,如此之下,镔鐵滑柔擔頓時被少的通紅,手中傳感提升,劇燙之下,手掌以撒整個大鐵擔就脫手而出,“噹”的一聲就落入了爐火之中。
剛剛失去了镔鐵滑柔擔,聶海淵整個人蒙了,可嘴巴還在動,“完了,這下完了,老孔頭知道了非特娘玩命了!”
他這樣說著,圍觀之人也都很疑惑,因為他是背對著眾人的,所以景翀他們並沒有看清楚聶海淵的動作,而且前一刻還在聽他稱讚牛肉好吃,可下一刻竟然說出這般話來,一時之間並沒有一個人反應過來。
可就在此時,聶海淵突然間猶如觸電了一般跳了起來,他遠離了爐火,冷不丁蹲在那裏就大哭了起來,“哎呀媽呀,我的大鐵擔呀,你陪了我那麼多年,就這樣被一團火給化了,讓我白發人送黑發人呀!”
聲音淒涼,而又充滿了滄桑,如此一招更是讓人蒙了,一個個目瞪口呆,許久之後都沒有反應過來,反倒是景翀比較敏感,他一眼就看到了聶海淵手中沒有了镔鐵滑柔擔,頓時反應了過來。
表情隨之收斂,景翀一臉的凝重,一個健步衝了上去,他連忙問道,“胖子,你的大鐵擔呢?”
說著話,他又看了一眼麵前巨大的火爐子,卻發現火爐之上的巨大獨角牛也已經在大火的烘烤之下從中折斷,然後被大火吞沒其中。
“它,它掉火爐裏了!”聶海淵一言難盡的樣子,用手指指著前麵的大火爐,臉上那個悔恨就甭提了,看到他這個模樣,景翀是又氣又恨,都怪他貪吃惹的禍,你說好好的出來找人,你偷吃個什麼牛肉呀,這下可好,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吃了兩口牛肉丟了自己保命的寶貝。不值得呀!
“你!唉,算了吧,等孔大伯知道了這件事,你看他怎麼揍你!”景翀無奈,兩手一攤,嘴裏說著不管,還是禦動著火焰跳上了爐火之上,放眼看去,镔鐵滑柔擔已經被燒的通紅,眼看著就要化了,咬了咬牙,他伸出手就要去抓那镔鐵滑柔擔,可就在此時,身後生風,虛空中一聲怒喝隨之而來。
“你們在幹什麼?怎地就破壞了我的倒掖九牛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