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翀正愁找不到聶海淵的下落,此時聽到這樣的消息,他哪裏還忍耐的住?原本他想要直接衝入房中一探究竟,可轉念一想此乃莽夫行為,自己身在虎狼之中,一旦被發現,勢必又是一場凶殺惡鬥,自己打鬥倒也無妨,倘若對方拿人質來威脅自己,豈不是又要弄巧成拙?
想到這裏,景翀還是壓住了心神冷靜了下來,既然是要救人,倒不如先找到聶海淵的下落將之救出再說。
身形再次一閃,他神不知鬼不覺的就潛伏在了房梁之處,盡量的壓製住自身的氣息,借助房梁間的空隙看向了房屋之中。
這是一處大殿,大殿之中有二十多人,大多都是與公冶清風一樣的穿著白衣,這似乎就是公冶家族的象征一般,全部固定的裝束。
這二十多人,每個人都氣息穩重,呼吸自在,竟然大半都是丹氣之境的高手。
此時此景,不由得讓景翀為之一驚,怪不得公冶家族雄踞清州不可一世,原來竟然有如此強大的底蘊,一個家族之中,丹氣之境的高手就有將近二十人之多,這樣的實力,也足夠他們炫耀的了。
而且在那首座之上端坐一位老者,老者年紀在七十歲左右,同樣的一身白色衣衫,花白的胡須猶如銀絲般一根根分的清楚。
一雙大眼炯炯有神,眼角眉梢卻也附帶著幾分的威嚴,很顯然這老者就是剛才說話之人口中的“家主”了。
這位家主實力深不可測,就算是現在景翀剛剛突破到丹氣水分之境,依舊不能看出對方究竟在什麼層次,一種不祥的預感浮現心頭,景翀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
“那個胖子也不過是個小角色,既然審不出來什麼,就傳令下去將他殺了吧!”家主顯得非常穩重,說話間輕描淡寫,就已經判了別人的死刑。
聽到這番話,景翀哪裏還安靜的下來?現在的他,足可以肯定聶海淵已經落入公冶家族,現在就是不知道被關在何處,好不容易找到了一點端倪,卻聽到了要被處死的消息,他哪裏還沉寂的下來?
可轉念一想,既然對方要處死聶海淵,也必定要前往通告才是,再看這家主很明顯沒有在意的樣子,很顯然也沒有想過要親自參與,如果他不參與,證明聶海淵還有一線生機,隻要自己跟隨著通告人員的腳步前往關押聶海淵的地方,想要將之從苦難之中營救出來還不是手到擒來?
想到此處,景翀再次壓製了一下內心的波動,靜靜的觀察著事情的變化。
“謹遵家主之令!”說話的正是眾多白衣之中的一個,這名白衣與公冶清風、公冶青山有著幾分相似之處,長得都是那樣的道貌岸然,不用想也是與之同一輩分的中流砥柱。
此人境界好像比之公冶青山還有所不及,如此看來,自己想要從他的手中救出聶海淵,根本就是手到擒來。
心中暗暗竊喜,景翀連忙又閃入黑暗之中隱匿了起來。
那白衣人很是恭維的退出了大殿之外,然後帶領著幾名護衛就朝著大殿後的院門走去,轉了七八個彎,走了大概有半裏多地,最終在一處閣樓處停了下來。
這個閣樓表麵上與普通高閣一般無二,實質上裏麵五花八門的布滿了各種刑具,儼然有種五帝閻羅殿的感覺。
景翀剛剛踏入這個區域之內,就莫名的感覺到脊柱骨冒出了涼氣,整顆心騰騰的跳動著,不由得為聶海淵當下的處境擔憂了起來。
“特娘的嘞,你們這群卑鄙小人,老子前腳踏入院門,就被你們這群敗類用陷阱抓住,有本事真刀真槍的跟老子大戰八百回合,偷雞摸狗般的使用絆子算特娘什麼好漢?還特娘的名門望族,以我看來,分明就是宵小鼠輩而已!”
就在這個時候,閣樓之中傳來了一陣咒罵之聲,這聲音熟悉的再也不能熟悉,不用想景翀就知道這人是誰,到了這時,景翀是又氣又喜,氣則氣聶海淵擅自行動讓自己落入虎口,深陷險境,喜則喜他還沒有慘遭毒手,尚有一線生機。
“這位兄弟,你媽貴姓,麻煩你把那個公冶老兒叫過來,他不是一家之主麼?我讓他三招,然後再與他大戰三天三夜,誰特麼裝熊退縮,就是特娘的孫子!”
到什麼時候聶海淵就是嘴硬,說話更是絲毫沒有把門的,而且他說話從來都是滿天吹噓,這番話說完好懸沒把人氣樂。
身邊看押著他的守衛更是氣的牙根直冒酸水,相信倘若此時上麵一聲令下,恐怕他早就一刀劈了下去。
景翀倒是也非常的欣慰,沒想到聶海淵在這個節骨眼上還有著幾分的骨氣,這不禁又讓他想起了當初在血刀內寨之時的情景。
當初為了自己,他淪為邱致遠的人質,那時候受了多少的委屈他都挺了過來。
這一次同樣的情景出現,雖然說其中有點自作自受的成分,可聶海淵的骨氣,還是讓景翀大為讚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