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死扛不說,真煩人。”那女人抱怨。
“沒關係,她腹中孩子撐不下去的,你沒看到她臉色烏紫嗎?退一萬步,她不作證,那些黑幫社團現在也把江城禹恨之入骨了,狗咬狗的戲碼最好看,到時部長坐收漁利,部長已經和第二大社團勝和會打招呼,勝和會大佬隻等江城禹出現,三日後的一番暗殺,不出意外能把江城禹做掉,再放出江城禹的位置消息,你說別的幫派會閑著嗎?”
“好計。群狗咬一隻。”
蘇家玉緊繃繃的心跳,好似要跳出身體,呼吸一岔氣,意識又消退了。
恍惚的不知道多久,應該沒過多久。
她感覺到一隻手,觸碰到了她。
她驚覺,尖叫,一個顫動立刻驚醒,浮腫的眼皮很難睜開,但也看到了麵前高大的黑影。
西裝,冷硬,麵容,熟悉。
江寒。
她冷冷的立刻往後縮身體,但椅子上有鎖鏈,一動就會碰到肚子。
肚子很疼。
她不發一言,緊咬著慘白的嘴,就那麼看著他。
江寒皺起眉頭,眼神帶著憐意,“女警員說你失禁了,她剛才給你換衣服,你昏迷著也不肯動。家玉,你要聽我安排,現在給你換衣服,等下吃飯。”
“我不會聽你安排!”蘇家玉嘶啞吼叫。
“你情緒崩潰了。”
“是,我崩潰了,Seven,你也不是Seven,我一點也不認識你,我厭惡你的所作所為,請你離我遠點,我髒,你恐怕更不幹淨!”
江寒溫和的眼神,平靜地盯著她。
終於,慢慢冷凝下去,“我不幹淨,你是跟誰比?他未必很幹淨,在你眼裏?”
蘇家玉閉緊嘴巴,不提那人。
江寒有些諷刺地淡笑,長腿靠在桌邊,眼神又冷酷又劃過一絲痛意,“你何必跟自己過不去。我要你作證他,不僅是我要扳倒他,我還要把他從你心中剔除掉!”
語氣,也終於見了起伏。
蘇家玉不禁抬頭看他。
他擰著平潤的墨眉,雙手下來,握住她細柔的肩,“這一場測試,我輸了啊。”
他笑,有些難過,“你背叛了我。六年前是身體,六年後是心。你越不肯說,越能為他吃苦,我越恨他,明白嗎?你要明白這其中的利害關係,誰作用誰。反過來說,我要扳倒他,為什麼?因為他真有了你,男人是幼稚的,往往就是一個女人激起了仇怨。”
蘇家玉的眼神剔透,噙著淡淡清冷的笑意,“不。”
“江先生,你的目的恐怕沒這麼簡單。僅僅是因為一個女人,你大可以找他打一架,把他打個半死就夠了。我認識的Seven,那時候還不會冠冕堂皇。”
江寒靜靜地聽著,並不生氣。
眼底深處,有一股誰也無法讀懂的淒幽,“任何一個反派,未必他天性就是反派。家玉,我曾好好做過人,最後被逼死,拋棄。以前我對權利不屑一顧,嗤之以鼻,後來發現,它竟然是最可靠的,它讓我成為最孤獨的人。不過,它能幫助我,奪回我想要的人,達成我想要的事。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