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有血腥的味道,飄進來?
她真的到鬼門關了嗎?
渾渾噩噩,迷迷糊糊,隻聽到一陣腳步聲。
非常快,跑進來的。
大概那人腿長,落腳的頻率不多,一瞬間森冷的氣息將她包圍住。
蘇家玉的手發抖地擰著肚子上的裙擺,裙擺滑到很上麵,大腿上有幹涸的一條血跡,不多。
那隻手,漸漸鬆弛了,手指細細,柔白慘戾,漸漸鬆開。
猛地,就有一股很大的力氣,冰涼的溫度,覆蓋上來。
將她鬆開的手指擒住,狠戾箍緊。
一股氣息,很熟悉魅惑的,冷酷的氣息,男人的味道。
緊接著她的胳膊也被大力扣住,扣的她好痛。
肚子痛,就令她分不清楚,到底哪個讓她更痛,她無聲無息,不出聲了。
直到,下頜被一隻手握住,嘴唇被迫張開,一股疏冷的氣體鑽進來。
她的喉嚨猛地一嗆,動不了,卻在那一瞬間,察覺到男人薄韌的嘴唇。
那麼緊緊的,冷冷的,貼上她的,狠狠咬住,鬆開,渡入一口氣,在咬住。
她被他咬痛了。
胸腔裏的氣體兩股交滾,好似萬千複雜的情緒,令她淚水在瞬間悄然滑落。
那一刻,隻知道自己好累,太累了。
她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瞳孔血紅,淚珠就像泊泊往外冒的苦水,怎麼止也止不住,手指顫栗地連翻帶爬,扣緊他的衣袖,嘴唇蠕動,在那過程中咬住他的上唇,與他糾纏住,嘶啞喊他,“江城禹,江城禹……”
你來了。
你來了啊。
我知道是你。
硬邦邦的味道。
我們的孩子,它受苦了,你知不知道……
他在那一瞬間,愣的有多僵硬。
她用熱熱的也冰冷的唇,咬著他的嘴,喊出他的名字。
萬水千山,好似隻有‘江城禹’這三個字。
胸腔震滾。
他盯著她,直到嘴裏最後一縷氣,滑入她的喉嚨,胸腔。
她淚水朦朧睜開了眼睛,那雙像鹿一樣的眼睛,太多淒苦,唯沒有埋怨。
曾經是這樣的淒苦,欺騙了他,騙他的憐憫心。
今次,還是這樣。
他當即冷冷,要把她放到地上。
但看見她的肚子,又不忍。
無聲無話,麵無表情,他把她抱起。
外麵打殺聲還在繼續,他騰出一隻手拿槍,江司庭的人馬搞定了大多數,畢竟保密局有他的熟人。
他從小路走。
有車在等。
上了車,把她放下,他就再沒靠近她。
腮幫子咬的那般冰川雪冷,吩咐馬仔,“殺出血路。去本埠私宅,叫醫生等著!”
車後麵,子彈砰砰的響,蘇家玉不知道怕了,有他在,好似什麼都不怕。
但他,為什麼坐那麼遠,看也不看她一眼?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