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玉無聲。
慢慢張大了嘴。
因為她,因為她好像懵了,懵得都說不出話來。
緩緩地反應過來後,才察覺心口插了無數把尖刀。
那樣狠,絞碎了她的心髒,她的呼吸。
他還笑。
如何,能笑出來。
為何,要諷刺她?
如果把她救回來,隻是要如此刻般諷刺她,何必救呢。
她以為都熬過來了,現在卻覺得,最能傷人的永遠不是無關緊要的人。
她的腦袋一層一層的疼,她還是選擇解釋,“不管你怎麼理解的,江城禹,我沒有出賣你。他要我作證,但我一個字都沒說。”
“你還用說嗎?”他舔著上顎,發惡狠狠的笑,那種邪魅,那種嗜血,突然嗓音如雷發滾,“你他媽做都做完了,還用說?!”
“他木乃伊複生,回來了啊,你跟老子講了嗎?”
“你等什麼?”那雙眸子如虎似豹,要把她生生吞吃,“你他媽等著什麼!”
怒到如此,又不能伸手掐他,他把床單,一瞬間擰得粉碎。
碎步伴隨著灰塵嗆入她的嗓子裏,麵前一陣一陣的雷霆,氣息震得她頭發絲絲沁冷,滿目慘白,呆滯。
他笑,“等著跟駢頭舊情複燃,分分鍾給老子跑路,帶著老子的種,你去投奔江寒啊?”
他終是克製不住,一虎口卡住她的臉頰。
導致她臉頰變形。
很痛。
她卻毫無知覺了。
任他雷霆猙獰,扭曲不已,字字羞辱,“蘇家玉,是個女人都沒你這麼賤的。”
他拍她的臉,力道很大,眼皮懶懶掀開,那雙眼珠像黑色的地獄,分外平靜,隻有入骨的冰魄,盯著她慢吞吞的冷笑,“你知嗎?老子從來沒要打掉你的胎,如果你識點好歹再撐幾個小時,那日早晨,你能在手術台上生下它!不是搞成現在這個樣子,你死不死,孩子活不活,你媽地,老子為了騙過何碧兒下多少工夫,你不知好歹,串通江寒啊?江寒和何碧兒一夥的,你高不高興?”
她兩目震淒,搖頭,“我不知道。”
她低頭,淚水布了眼眶,瞪得大大的,那樣無神,淒空,“我都不知道。對不起,我是那日才知道,何小姐是小桃子的脊髓配型,我是那時才知道啊……後來慢慢聯想,我就全部想通了。抱歉,江城禹,這件事,我沒有串通江寒和何碧兒,不論你信不信。卻陰差陽錯,我知道給你做造成了莫大的麻煩。”
“隻是麻煩啊?你不是要弄死老子嗎?”他不信,隻冷厲厲得笑,“現在跟老子講,你不知道密碼箱裏有用你視網膜啟動的,我的身世秘密?”
“我真的不知道。”她鬆開一隻手,也難以置信的看著他,難以置信的問,“你不相信我嗎?”
他的唇比冰刃更薄,比鐵鑄更冷。
那雙眼睛足以傷人。
蘇家玉眨掉成串的淚珠,可笑的解釋,“就算你我素昧平生,江城禹,我這個人,從來沒有害人之心的。我怎會明知密碼箱裏是什麼,還去害你呢?退一萬步講,我就算害你,我這麼怕你,哪來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