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行半分鍾,後麵的人馬來接應。
“咳咳……”露出水麵,幾聲劇咳。
陸墨沉陰沉著臉孔,抹一把水,拖著男人往上甩,陰鷙低咒,“真他媽沉。”
兩兩上岸。
阿左立刻過來,按住江城禹的鼻子,往嘴裏掏東西。
他吐出很多水。
陸墨沉抹一把短發,沉鑄的臉龐寒惻森森,軍靴豎起,倒出水,也不管別人是死是活,轉頭撚出一根煙,發現全濕了,又丟到地上。
尚龍也上來了,趴著大佬就嚎啕大哭,“你他媽有病啊!回來就好!大佬,人說不定早就屍骨無存了,你別犯糊塗,麵對現實……”
啪的一聲。
尚龍的臉被扇到一邊。
那人陰鬱入骨地盯著他。
阿左的心頭震顫,卻能理解,把尚龍推到一邊,再不說別的,“大佬,傷口要及時治療。”
“老子要找到她。再下去一趟,誰他媽都別攔我!”
一聲震然,兩個忠心耿耿的屬下當真不敢動。
他晃悠悠的爬起來,失了魂般,扭頭又要跳。
陸墨沉忍不住,罵了一聲‘媽地’,長腿大步走過來,盯著他,在他又往下跳時,一把抓住,旁邊的手下也用力。
他緊接著就扇了這混賬一巴掌。
阿左和尚龍都震住了。
誰人敢扇他們大佬?!
他們也要衝上去。
可大佬渾然不管那一巴掌,隻是拚命掙紮,渾身冷煞,“陸墨沉,老子警告你別管老子的爛事。”
“你他媽還是個爛人,要不是你女人的朋友是我老婆,我往你頭上踩。”
“放開我!”
“你他媽是小孩嗎?”陸墨沉冷聲惡氣。
“她死了?”他突然大笑問。
陸墨沉擰眉。
“她死了沒有?!她在底下,我去找她,你們為什麼攔著!”
“大佬……大佬,你不清醒。”尚龍都紅了眼睛。
“我隻想她回來。”他噝噝地發笑。
“隻想她回來,陸墨沉,我……不想失去一個女人的心情,你懂嗎?”他歪著頭,笑嘻嘻,眼底清透黑灼,漆漆冷冷,再無魂。
陸墨沉怔然,擰眉暗神。
心底某一處刻骨銘心,仍然隱隱的震動。
不想失去一個人的心情,誰他媽不懂?
太懂了。
此刻,好像也沒辦法和這麼一個失魂落魄鬼講道理。
可是,失去了,就是已經失去了。
別人家的女人,永遠沒自己的女人出點事,來的驚心動魄。
陸墨沉也難受,可是隻有三分,他的理智永遠冷血。
就好似當時雲卿出事,江城禹還在冷眼看一樣。
他冷漠的沉聲講,“她好歹給你留了個兒子。你這爛命,拖回去見見兒子吧,要做鬼,見完再去做鬼。”
他沉目望著海麵,十分理智,“台風太大,鯊魚嗜血,你跳下去也找不到她。我會聯絡搜救隊過來搜索。”
這麼大的海,佳人隕落,恐怕找也散落無跡,如果當時她處在爆炸中心,哪還有屍體。
陸墨沉難得憐憫心下放,暫時不說。
低頭望。
那麼強一個男人,單槍匹馬把其他社團頭都在今晚滅了,釜底抽薪,最後隻剩一個江寒,最大敵。
此刻,他卻氣急攻心,六魂坍塌,躺在那裏一動不動。
低頭一探,已經休克。
情字。
磨人。
陰陽兩翼,是為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