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雨看著小桃紅那曼聯的不讚同,轉了轉眼珠子。她自然是知道夏蘇的秉性,她也問過秋媽媽對夏蘇的評價。秋媽媽說過這世間沒有比夏蘇更適合做妓的女子,這冷心薄情的狠勁就是毒蛇也要遜她三分。隻不過看到小桃紅這樣大的反應,沈知雨又對夏蘇產生了一絲疑惑,這夏蘇為何讓小桃紅這般不讚同,就算真如秋媽媽所說,可青樓中女人不都是想要從良的麼?在沈知雨看來一個丞相的如夫人怎麼都比青樓的花魁要好上太多了。
“你這家夥當真是異想天開了,這件事情不大可能。”小桃紅直接駁回了沈知雨的意見,“贖身不僅要看丞相府的意思,更要看夏蘇的意思。”
沈知雨聽到這話隻覺得荒唐,那夏蘇是一個貪財的,可是也不過是這幾年的風光。丞相府那是一等一的富貴地,怎麼也比這在青樓強啊,這些地方不過是吃的青春飯罷了。沈知雨的不解落在小桃紅的眼中嗎小桃紅隻好慢聲解釋了:“這家夥與尋常女子不一樣,尋常女子或許覺得這一條玉臂千人枕,一點朱唇萬人嚐而委屈,可是這家夥卻覺得這是一種享受與樂趣。”
沈知雨聽到這話便看了一眼小桃紅,小桃紅苦笑一聲繼續道:“她的夢想可是成為一代名妓,並且開一間比花滿樓還要大的青樓呢。”沈知雨聽到這夢想,嘴巴微微張大了,她知道夏蘇是一個見錢眼開的,沒有想到這夏蘇還有這樣的夢想。雖說讓她覺得不恥,可總比那些顧影自憐的姑娘們強上太多了。
沈知雨轉動著眼珠子,她敲著桌子問小桃紅:“你與尤氏姐妹可熟悉?”
小桃紅聽到沈知雨這樣問眼中便露出了疑惑,不過她還是點了點頭,她確實與尤氏姐妹關係不錯。不過顧忌著千紅閣的緣故,她與尤氏姐妹不怎麼來往。她們之間與其說是友誼倒不如說是惺惺相惜,互相珍惜,可是這一份情卻是真摯的。
沈知雨見小桃紅點頭了便朝小桃紅露出一個笑容:“你可否約她們出來呢?”
小桃紅聽到沈知雨提出了這個要求眸中閃過了意思詫異,不過她還是點了點頭。花魁之間要見麵還是很容易的,找幾個恩客捧場辦一個賞花宴就行了。其實花魁的錢最主要的大頭還真不是接客而是舞蹈和酒宴,尤氏姐妹和她的名頭是極大的。若是借著這一次發請帖,想來能給尤氏姐妹多賺一筆錢,這不是紅姑娘的日子也就隻有銀子才能好過一些了。
小桃紅應了沈知雨的要求,便著手去操辦此事,而沈知雨卻看著那滿桌的胭脂笑了。她拿起了一盒桃花胭脂,往眼角處一抹,那粉紅色的線讓沈知雨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沈知雨轉著這胭脂懶洋洋地說:“夏蘇,要怪就怪你的眼光不好了,這丞相府可是宮長夜最大的助力啊。”
珍珠滿地滾,金箔隨風舞,說是賞花宴,倒不如說是紙醉金迷的享樂窟。尤氏姐妹和小桃紅的盛名在前,小桃紅又帶出了許多不錯的姑娘助興,這一次讓賓客們乘興而來,盡興而歸。一個喝花了眼的士人一邊將銀票往小桃紅的胸口裏塞一邊笑道:“小桃紅啊,哥哥沒白疼你,以後多辦幾次。”
小桃紅不著痕跡地避開了那人的賊手一邊笑著將他的銀票抽出去,她笑顏如花地說:“這是自然,來人將這位公子扶下去。”
一群醉倒的男人攤在地上像一團又一團的死豬肉,還能走的男人已經扯過幾個看得順眼的姑娘們就去開房了。這一輪下來,那些精心布置的嬌花全部被糟蹋的一幹二淨,尤氏姐妹看著那些花兒麵上不由得傷感,她們想到了她們的身世,和這些高價買來的花有什麼區別呢?小桃紅見尤氏姐妹兀自傷感的時候便過來拉住了兩人的手:“這是怎麼了,好端端地怎麼抹起淚了?”
尤氏姐妹不約而同地朝小桃紅露出了苦笑,那尤玉娘看著那些被糟蹋的花幽幽地說:“這些花還真和我們很像呢。”
小桃紅聽到尤玉娘這樣說,麵上也露出了一絲落寞,春娘則笑著說:“怎麼像了,哪有我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