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雨為宮雪墨倒好了一杯茶後便告辭了一聲,她要去看看小桃紅的準備的情況。宮雪墨漫不經心地擺了擺手,沈知雨連忙退了下去。小桃紅在外樓的院子離這不遠,她一進去就看到小桃紅手中還拿著一壺桃花釀,她上身隻穿了一個肚兜,下身也就穿了褻褲。沈知雨看了一眼四周,見旁邊無人,而這家夥的妝容又是齊整的便忍不住問道:“又怎麼了,你這是鬧脾氣了不成?”
“哪裏啊,我不是最後一個出場的麼,稍稍放鬆一下,而且那一套衣服很簡單不是麼?”小桃紅笑著指了指那舞裙,她手指甲上的蔻丹在燭光下燃著血光。
沈知雨看了一眼那件舞裙忍不住蹙眉頭:“你這家夥真的要跳這個麼?你練這舞也沒十天啊。”
聽到沈知雨這不信任的聲音,小桃紅就有些怒了:“你看我像是沒把握的人麼?”
“可是?”沈知雨看著那胡舞的裝飾有一些猶豫,這胡舞漂亮是漂亮而且格外大膽,不出意外一定會賺來滿堂彩。隻不過旋律太快了,那些家夥們要是不知輕重地往小桃紅身上沒命地砸珍珠,傷到了可怎麼是好?
沈知雨的猶豫落在小桃紅的眼裏,她哼了一聲:“你就這麼不信任我麼?”
“哪能啊?”沈知雨搖著頭說,“那些珠子不長眼睛,你傷到了我上哪兒去找一個像你這樣的活招牌去?”
小桃紅笑了:“這你且就放心吧,我有分寸,隻不過那些家夥們可就...”小桃紅想到那些姑娘們,嘴裏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擲珠宴的規矩很簡單,每一個姑娘都會上前去跳舞,每個客人的麵前都有一斛珍珠。當姑娘上台的時候一邊跳舞一邊就要接著珠子,誰得的珍珠多誰就取勝,當然也不是接的越多越好,這投不投珍珠還是看賓客的心思,這舞又要跳好,這珍珠又要接著,著實是一件難事。
沈知雨自然是知道各家姑娘準備的舞裙都是什麼樣的,這些舞裙全是選用的廣袖亦或是水袖,她便知道這一次的風格了。無非是兩種,一種跳白苧舞,廣袖紛飛兜轉珍珠,既有美感又不失金錢,隻不過這一種舞的舞曲較少,常規跳法也就八種,要舞得精彩更是難事了。還有一種便是延伸版的舞蹈,隻不過還要唱著跳,這注意力全在舞蹈和歌唱上,注意力可就分散的少了,不過這一種舞蹈容易出新東西。
沈知雨看了一眼小桃紅,隻見她這一次沒有隨大流,而是選擇了胡舞,看著那細嫩的腰肢以及肚臍上的貓眼石沈知雨便笑了:“你這是不打算取勝啊。”
“銀子才是最重要的,反正你也答應了這一次我跳舞,那些渾人們扔的珍珠有七成是歸我的。”小桃紅懶懶一笑,豔色的眼妝更顯得哪一樁眼睛嫵媚動人。沈知雨看著小桃紅這妖精一樣的眸子忍不住道:“今日的珍珠恐怕一大半都是栽在你身上了。”
小桃紅輕哼了一聲,麵上浮現了一縷薄紅:“誰能比得過我呢?”
沈知雨聽到小桃紅這話忍不住笑了,這家夥生來就是禍害那些渾人們的腰包的麼?兩人正說笑的時候,擲珠宴的鈴鐺聲響了起來。小桃紅推了推沈知雨:“你去伺候那位爺吧,我要換衣服了。”
“你可小心點,要是傷著了,我就要扣你的工錢了。”沈知雨忍不住加了一句。
“你個黑心短命的,不給藥錢就算了還扣工錢。”小桃紅笑著戳了戳沈知雨的額頭便將她推了出去。
伴隨著鈴鐺聲,一曲清平調響起,一個白衣飄飄的美人羞答答地入場了,這女要俏一身孝,這話應在這兒可是說是極為貼切的。那柔和的月光,美麗的蓮座,清高,不可褻玩的仙子形象就這樣躍入眼簾了。眾人齊聲叫好,眼中也帶著癡迷甚至還帶著色意,因為他們清楚這個仙子是假的,不過是披了一層皮罷了,實際上是一具任人揉捏的肉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