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離的眼中盡是痛色,不過看到那一張和宮璟一模一樣的臉顯出了
那痛苦的神色,申離笑了,他隻覺得痛快。申離笑道:“之後的事情,你肯定也不願意聽我一個敵人說起,不若這樣,你去徳太妃吧。”
“說一半就不說了,誰知道你這家夥是不是憑空捏造。”宮雪墨冷聲道,“申離,你是玉國附屬苗疆之地的巫王怎麼會沒有企圖。”
沈知雨聽到這些話隻覺得一頭霧水,這昔日事斷成兩半,怎麼都看不清楚。而這申離的身份又實在是尷尬,沈知雨可不認為這樣一個位高權重的男人會為了一個女人千辛萬苦地入了這離國腹地,隻為了帶女人遠走高飛。
申離低低一笑,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你和你父皇一樣永遠是將別人想得和自己一樣齷齪。”
當初妍貴太妃是一心求死,在宮璟眼中卻不過是故作清高,若非妍貴太妃當時差點碰死在柱子上,宮璟或許還以為這個擄來的女人隻不過是一個欲拒還迎的家夥。
一個擁有天下強權的男人逼迫一個手無寸鐵,求死不能的女人,怎麼看都是一個笑話不是麼?可是更大的笑話是宮璟竟然會愛上一個俘虜,並於一年後選秀時力排眾議將她封為貴妃。
“你是巫王,你說的話本王一律不信。”宮雪墨咬著牙道。他不可能承認這件事情,那於父皇而言是畢生的汙點。
“那你就去找徳太妃問一個答案,看她說的與本座是不是一樣的。”申離冷笑一聲。
宮雪墨閉緊了眼睛,他咬了咬牙道:“娘親生我的時候是光遠五年初,二哥生於光遠初年末,娘親則是光遠四年初入主靈犀殿的!就算時間對得上,如何證明娘親是反賊範文圖之女?”
“愛信不信,反正是你自己的事情。”申離看著始終不願意相信的宮雪墨笑了,“今日還多謝三王爺讓我見到小妹了。”
“給我滾出去!”宮雪墨指著外頭的門赤紅著眼睛道,“你不配在這兒,這是我父皇的房子!”
“這是你娘親的地方,而你不過是你娘親的汙點,最不該出現在她麵前的人是你才對。”申離冷冰冰地盯著宮雪墨道。
“這位前輩,沒有人能夠選擇自己的出生。”沈知雨終於忍不住開腔了,“您不能這樣指責一個當初沒有意識的孩子,不知者無罪。”
“不知者是無罪,可是他做的事情卻讓人惡心。現在他還不相信他的好父皇做過這些醃臢事呢,還以為那是一個光明偉岸的大丈夫。”申離終於將目光轉到了沈知雨的身上。
“沒有誰會承認這件事,何況那個帝王不沾血。”沈知雨冷冷地說。世間沒有手頭上不染血的帝王,手頭上堅持不染血的人隻能做一個普通人而不能作為一個君王,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
“若是為了他的政權,為了民眾,他手上染多少鮮血都沒有人會在乎,可是這一次不是為了這兩樣,而是為了私欲。”
“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本來就是君王的權力,娘親她……”宮雪墨想要說這本來應該是她的榮幸,可是宮雪墨卻怎麼都說不出口。因為這樣的混賬話他說不出口。
“走吧!”申離笑著一揮手,沈知雨和宮雪墨就被一隻無形的手抓了起來。沈知雨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就被扔了出去。沈知雨暗暗叫苦,這下糟了,自己這下背部要開花了。沈知雨想到自己的背上要多一些疤痕心頭就頗為不痛快,自己身上的紋身該不會毀了吧。沈知雨閉上眼睛等待著那一記重擊,可是落下來的時候她好似砸在了一個柔軟的墊子上。
沈知雨睜開眼睛有一些震驚地轉過頭,便見宮雪墨的嘴角多了一抹血跡:“女人,你真是太重了。”
沈知雨連忙爬起身,宮雪墨咳嗽一聲就噴出了一大口血。沈知雨想要扶起他卻被他製止了,宮雪墨指著那一扇根本沒有閉合的門道:“看看能不能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