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雪墨與沈知雨整整五天沒有相見了,準確的說是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情,沈知雨已經派喜娘前去北境調查薛勤的消息,宮雪墨在軍隊方麵可沒有自己手下這些人好用。而宮雪墨呢?宮雪墨則在努力召集父皇的舊部,他想要弄個明白。
坐在花滿樓的高閣中,宮雪墨看著父皇留下的玉佩許久,終於下定了決心:“墨一,將這個玉佩送到南牌樓去。”
“喏!”
宮璟的力量從未完全展現在宮雪墨的麵前,當宮雪墨登上那摘月樓看著那些人的時候隻覺得腦子有一些混沌。尤其是看到了張子謙的時候,宮雪墨有一些莫名的心虛。
張子謙看著宮雪墨笑了:“怎麼,小主子是不想認我們這些老骨頭是麼?”
“張丞相,您這幾年來一直都與宮長夜狼狽為奸,相信你真的是一件很難的事情不是麼?”宮雪墨隨意挑了一個位置坐下。
張子謙哈哈大笑,他沒有澄清反倒是反問了一句:“那敢問小主子,你認為如何才能算忠臣?那些被宮長夜清剿幹淨的愣頭子?”張子謙說完自己都被自己逗樂了,而一些老臣卻暗自垂淚,故人離世,總有一些東西遭人熱淚。
張子謙卻毫不在意,他一向是被認為是“叛徒”的,那些對他惡語相向的人他豈會在意?隻不過委屈“變節”,隻不過膝蓋彎一彎,這些人都做不到,當真是可笑。
張子謙的話讓宮雪墨無言以對,而另外一個中年男子卻開口說了:“小主子,先皇留下來的情報網是您繼承的不是麼?您可記得那維護情報網的錢財都是從哪兒來的?”
宮雪墨愣住了,情報網的維係實際上他隻攤派了四成的費用,還有六成他一直都以為是父皇留下來的私產。聽到那人這樣提起,宮雪墨看了一眼張子謙,張子謙笑了:“是啊,要是老夫這二十多年不在先帝的默許下多撈一點,哪裏有錢?嗬嗬……”張子謙雖然是這樣說著,可是眼淚卻掉了下來。
宮雪墨的麵皮一紅,那張宇的死可是與他有關呐。自己做了這樣對不起老臣的事情,宮雪墨有一衝動就是想要去跪下來求這個老者的原諒。
張子謙朝宮雪墨扔出了一本賬簿,宮雪墨攤開一看,那上麵密密麻麻地記著這些年來情報網的相關費用,宮雪墨與她心中的賬目一對比,竟然是分毫無差的。張子謙衝宮雪墨笑道:“如何,小主子,您現在可信了?”
宮雪墨無奈地點了點頭:“自然是信了,今日前來並非是與諸位大人閑話而是小王有一事相求。”
“何事?”張子謙為自己倒了一杯茶問。
“北境大營統帥薛勤,是否已經被宮雪墨暗害而死?”宮雪墨盯著張子謙問。
張子謙聽到這話愣了一下,眾人見他異樣便紛紛盯著他。張子謙見瞞不下去隻好苦笑一聲:“是!薛勤已於先帝病逝後一天,殉職而死。”
張子謙想到薛勤聲音也開始低了下來,那一年的雪當真是下得很大,薛勤披掛上了戰場,衝向了玉國的軍隊,從此就在那雪地裏邊埋住了。從此之後再無猛虎薛勤,有的隻是一團誓要報仇雪恨的北境軍。
張子謙道:“如今北境大營裏麵的軍士並非是薛勤所統帥的部隊了。薛帥的親信部隊據守在雨穹關,一應糧草都是靠當地的百姓以及城防軍供給,他們在明麵上已經打成叛軍了。”
宮雪墨聽到他們說出來的話睜大了眼睛:“你們說什麼?這當真是荒唐。”
“現實就是如此荒唐,如果小主子想要為薛勤平反就要奪位,可是奪位又需要遺旨。”張子謙從身後掏出了一個小匣子。
“這是遺旨?”宮雪墨看著那小匣子蹙緊了眉頭,“你們當時有遺旨為何不拿出來?”